“她……求你别出现？”
“是。”陈点头，“她说，你爸对你很好，刘家能给你最好的一切。她不想让你知道真相，怕你失去所有。”
“所以她选择了牺牲我。”刘耀文说。
“不是牺牲。”陈摇头，“是保护。”
刘耀文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靠在椅背上，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宋亚轩看着他，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你还好吗？”
刘耀文点点头：“没事。”
陈看着他们，忽然问：“你身边这位是……”
“宋亚轩。”宋亚轩自我介绍，“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陈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释然：“原来如此。”
刘耀文转头：“你见过我妈？”
“见过。”陈点头，“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刚刚怀上你，我们都很年轻，也很冲动。后来刘家提出收养你，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她没想过我会变成什么样吗？”
“她想过的。”陈说，“但她相信刘家会比我们更能给你一个未来。”
刘耀文冷笑：“她错了。”
陈沉默了片刻：“也许是吧。”
气氛有些压抑，刘耀文忽然站起身：“谢谢你的咖啡。我要走了。”
陈没有拦他。
宋亚轩扶着他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陈忽然开口：“耀文。”
刘耀文停下脚步。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找她。”陈说，“她一直在等你。”
刘耀文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走出咖啡馆，阳光正好。
刘耀文仰起头，感受着脸上的温度。
宋亚轩看着他，轻声问：“你怎么想的？”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你愿意去见她吗？”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慢慢往车子那边走。
宋亚轩跟上去，没再问。
回到家已是傍晚。
客厅里一片安静，只有壁炉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刘耀文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
宋亚轩在厨房煮咖啡，香气慢慢弥漫开来。
“你在想什么？”宋亚轩端着咖啡出来。
刘耀文接过杯子，轻轻嗅了嗅：“你煮的咖啡，越来越香了。”
宋亚轩在他身边坐下：“别岔开话题。”
刘耀文笑了笑：“我在想，他为什么突然出手。”
“你是说你爸？”
“他以前从不碰我妈。”刘耀文声音轻了下来，“现在突然动她……说明他真的急了。”
宋亚轩皱眉：“那你想怎么办？”
刘耀文没回答，只是低头喝了口咖啡。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
宋亚轩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张允怡。
她手里拿着一封信，神情有些犹豫。
“我能进来吗？”她问。
宋亚轩让开身。
张允怡走进来，将信递给刘耀文：“这是……张叔留下的。”
刘耀文接过信，指尖轻轻抚过信封。
“他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张允怡低声说，“他最后说，想见你一面。”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见他握信的手指微微收紧。
“我知道了。”刘耀文说。
张允怡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刘耀文慢慢拆开信封，抽出信纸。
宋亚轩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脸色变了。
“怎么了？”他问。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是将信纸递给他。
宋亚轩低头看去，只见信纸上写着几行字：
刘耀文：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
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爸，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
宋亚轩的手一抖。
刘耀文静静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宋亚轩看着他，轻声问：“你还好吗？”
刘耀文轻轻“嗯”了一声。
他慢慢收回手，把信折好，放进口袋里。
“我想睡一会儿。”他说。
宋亚轩点点头，扶着他起身。
两人走向卧室，身后是未完的雨声。
第二天清晨，刘耀文早早醒来。
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
拨出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刘耀文说，“我想见你。”
对方沉默了几秒：“你确定？”
“确定。”刘耀文说，“现在。”
挂断电话后，他起身洗漱。
宋亚轩听见动静，从客厅走出来：“这么早？”
“我去见个人。”刘耀文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谁？”
刘耀文看向他，嘴角微微扬起：“我亲生父亲。”
\[未完待续\]刘耀文站在医院门口，手扶着玻璃门框。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混着走廊尽头飘来的咖啡香。
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瓷砖上回响，一步一步，像是踩在记忆的裂缝里。
宋亚轩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这次见面不会轻松。
电梯门打开时，刘耀文伸手摸了摸金属墙壁，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在三楼。”宋亚轩低声说。
电梯缓缓上升，刘耀文忽然开口：“你相信吗？我爸……他早就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
宋亚轩的手指微微蜷起：“我不知道。”
“我小时候，他对我很好。”刘耀文的声音有些恍惚，“即使我看不见，他也会牵着我的手，带我去公园。他教我怎么听风判断方向，怎么靠声音辨别人的位置。”
电梯停了，门缓缓打开。
“可现在……”刘耀文没说完，迈步走出去。
病房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刘耀文伸手推门，金属把手的冷意顺着指尖爬上来。
病床上的男人躺着，身上插着几根管子。他的呼吸很轻，像是随时会断掉。
刘耀文站在床边，没有说话。
“你来了。”病床上的男人睁开眼，声音沙哑。
刘耀文点点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叹了口气：“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不一样。”
“可你动手打了我妈。”刘耀文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以前从不碰她。”
男人沉默了几秒：“因为我发现……你不是我儿子。”
刘耀文的手指微微收紧：“你早就知道。”
“是。”男人低声说，“我找人做了鉴定，结果出来那天……我才知道。”
宋亚轩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一阵发紧。
“那你为什么还留我？”刘耀文问。
“因为你是我养大的。”男人说，“不管血缘如何，你都是我儿子。”
刘耀文冷笑了一声：“可你不是我父亲。”
男人没反驳，只是轻轻闭上眼。
“你知道我今天来是想问什么。”刘耀文说。
男人点点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打她。”
“对。”刘耀文声音很轻，“她做错了什么？”
男人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因为她联系了陈。”
刘耀文的手指猛地收紧。
“你妈……她想让你知道真相。”男人声音低沉，“她说你不该被瞒一辈子。她说你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
“所以你就打了她？”刘耀文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男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见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关节都泛白了。
“你从来都不懂她。”刘耀文低声说，“她不是想毁了你，她是想让我活明白。”
男人没说话，只是慢慢闭上眼。
刘耀文转身往外走。
“耀文。”男人忽然叫住他，“如果你要走……我希望你带着她一起。”
刘耀文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走出医院，阳光已经出来了。刘耀文站在门口，感受着脸上的温度。
宋亚轩看着他：“你还好吗？”
刘耀文点点头：“我想回家。”
两人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医院。
路上，刘耀文忽然开口：“我妈……她一直都知道。”
宋亚轩看着他：“你知道了。”
“她不是软弱。”刘耀文声音很轻，“她是在等我长大。”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
回到家，刘耀文径直走向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摸到抽屉里的信纸和笔。
宋亚轩站在门口，看着他慢慢写下几个字。
“你在写什么？”他忍不住问。
刘耀文没抬头：“给她的。”
宋亚轩没再问。
刘耀文写完后，把信折好，放进信封。
“我想送出去。”他说。
宋亚轩点点头：“我陪你去。”
他们出了门，天已经暗了。
街道两旁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照出他们并行的影子。
刘耀文忽然停下脚步。
“亚轩。”他轻声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总是这样，突然说这种话。”
刘耀文也笑了：“因为你是真的。”
宋亚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别磨蹭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很长。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一下一下，像是敲在心上。
而此刻，书房桌上，那封未署名的信静静躺在那里，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妈妈，我原谅你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