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摇头:“后来……后来她就消失了。”
“她死了。”刘耀辉冷笑,“她求他们放她走,可他们不答应……她跳楼了。”
刘耀文闭上眼,睫毛微微颤动。
“她叫什么名字?”他问。
林婉清哽咽着说出一个名字:“苏婉。”
空气仿佛凝固。
刘耀文忽然开口:“我想去见她。”
“你疯了吗?”林婉清尖叫,“她已经死了!”
“可她说过,我会听见她的心跳。”刘耀文淡淡地说,“也许……她还没走远。”
宋亚轩看着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他拉住刘耀文的手:“你真的要去?”
“嗯。”刘耀文点头,“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宋亚轩沉默片刻,最终点头:“那我陪你去。”
刘耀辉笑了:“你们不知道,她住的地方……在坟山。”
“坟山?”王俊凯皱眉,“你是说……她被埋在那里?”
“不是。”刘耀辉的眼神变得幽深,“她住在坟山脚下的一栋红房子……那里……还有她的家人。”
“你去过?”刘耀文问。
“我去过。”刘耀辉点头,“她告诉我,只有找到她,你才能真正活下来。”
“什么意思?”宋亚轩问。
刘耀辉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刘耀文:“你愿意相信我吗?”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我愿意。”
林婉清崩溃地扑过来:“不要去!耀文,求你不要去!那里不是人该去的地方……”
“妈。”刘耀文轻轻抱住她,“对不起。”
他转身,走向门口。
宋亚轩跟在他身后,脚步坚定。
王俊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喂,是我……我要请你帮忙查一个人……她叫苏婉,可能死于1995年前后……对,越快越好。”
门外,夜色如墨。
刘耀文站在台阶上,仰头望着天空。他看不见星星,却仿佛听见了风中传来的低语。
那是谁的声音?
他不确定。
但他知道,这一趟,他必须去。
因为他终于明白——
他不只是刘家的儿子。
他不只是盲人。
他是苏婉的孩子。
他要找到她。
\[未完待续\]夜风卷着枯叶贴上台阶,宋亚轩伸手扶住刘耀文的肩膀。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体里绷紧的弦,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钥匙在你那?”刘耀文问。
“嗯。”宋亚轩从裤兜摸出车钥匙,“王俊凯说他找人查资料,我们先走?”
“不用等他。”刘耀文已经迈步下台阶,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宋亚轩快步跟上。两人钻进车里,引擎启动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乌鸦。后视镜里,林婉清站在门口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完全看不见。
车子驶上公路时,宋亚轩瞥了眼副驾驶上的笔记本。纸张边角卷起的地方蹭到刘耀文的手背,他又一次翻开最后一页。
“她跳楼那天……”刘耀文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不是也刮这样的风?”
宋亚轩握紧方向盘:“别想太多。”
“我记起来了。”刘耀文的手指摩挲着泛黄的纸页,“那天夜里我听见玻璃碎的声音,很响。然后是脚步声,很多人跑来跑去。有人抱着我,但我闻到血的味道。”
宋亚轩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没说话,右手悄悄将暖风调高了些。
“你说她为什么要跳?”刘耀文继续问,“我爸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宋亚轩回答得很慢,“但我们可以找到答案。”
导航提示音响起,前方左转进入山路。颠簸的路面让笔记本滑到座椅缝隙间,刘耀文弯腰去够,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愣住了。
“怎么了?”宋亚轩察觉到他的僵硬。
刘耀文慢慢抽出那枚玉佩,边缘的纹路硌着他的掌心。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仿佛这枚玉佩本就该长在他身体里。
“以前它总是温的。”他说,“现在怎么这么冷?”
宋亚轩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可能……天气太冷了。”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把玉佩贴在耳边。
风声、引擎声、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可就在某个瞬间,他听见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
像是婴儿的啼哭。
他猛然攥紧玉佩:“停车!”
“什么?”宋亚轩一脚刹车踩到底。
“刚才……你有没有听见?”刘耀文转头看他,眉头皱得很紧。
“听见什么?”
刘耀文没有回答,而是摇下车窗。夜风呼啸而入,带着潮湿的泥土味和腐烂的树叶气息。
哭声更清晰了。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那种被压抑了很久的声音,突然挣脱了锁链。
“继续开。”刘耀文低声说,“越快越好。”
宋亚轩重新踩下油门。车子冲上一段陡坡,车灯扫过路边的墓碑,一闪而过。
“你脸色很差。”宋亚轩瞥了他一眼,“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要。”刘耀文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兴奋,“再往前,应该就快到了。”
导航突然中断:“您已偏离路线。”
宋亚轩皱眉:“这条路……好像没人修过。”
前方的土路坑洼不平,两侧杂草丛生。车灯照过去,能看到几只野狗蹲在远处,盯着他们看。
刘耀文忽然伸手按住宋亚轩的手背:“别动。”
他整个人前倾,耳朵几乎贴到车窗上。
哭声变成了女人的哼唱。
轻柔、破碎、带着某种熟悉的旋律。
宋亚轩感觉后背发凉。他正要开口,刘耀文突然指向前面:“那里。”
车灯照出一栋红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坟山脚下。屋顶的瓦片有些脱落,门口挂着一串风铃,却一动不动。
两人下了车,风铃依旧沉默。
刘耀文一步步走近,脚下的枯枝发出断裂的声响。他伸出手,轻轻推开门。
一股陈旧的奶香味扑面而来。
那是婴儿用过的襁褓味道,混合着血迹和泪水的气息。
宋亚轩跟着走进去,看到墙上的照片。
全是同一个女人。
年轻、瘦削、眼神温柔却带着哀伤。每张照片的角落都写着日期,从1994年到1995年。
最后一张照片上,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嘴角第一次有了笑意。
“这是……”宋亚轩刚开口就被刘耀文打断。
“别说话。”刘耀文慢慢走向楼梯,“她在这里。”
楼上传来脚步声。
缓慢、沉重、一步一步,像是拖着什么东西。
宋亚轩下意识握住刘耀文的手腕:“我们真的要上去?”
刘耀文没有回答。他抬头望着黑暗的楼梯口,声音轻得像呼吸:“妈妈……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