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苏婉苍白的脸。
宋亚轩握着手机，余光扫过刘耀辉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抓痕，像是被谁在挣扎中划破的。
“你说什么？”刘耀文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说，”刘耀辉往前一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你真的相信她是你妈？她连你的名字都说错了。”
空气猛地一凝。
刘耀文的身体僵住了。
宋亚轩皱眉：“什么意思？”
“她在床上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刘耀辉歪头，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她说‘你终于来了’。可她根本不知道你会来。她应该说‘耀文，是你吗’，而不是直接叫你‘你’。”
刘耀文缓缓转过身，眼神冰冷：“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刘耀辉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沉，“她不是你妈。她是假的。她一直在等你，因为她知道你会来找她。”
刘耀文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宋亚轩看着苏婉的脸，忽然意识到一个细节——她的手指一直紧紧攥着床单，仿佛在害怕什么。可一个濒死的人，怎么会有力气攥得这么紧？
“救护车还有五分钟到。”宋亚轩低声说，眼神却一刻没离开刘耀辉。
“你不信是不是？”刘耀辉忽然扑向床边，一把抓住苏婉的手腕，“那我们问问她！”
刘耀文猛地冲过去，一拳砸在他脸上。
刘耀辉嘴角渗出血，却笑得更狠了：“你怕了，是不是？你怕我说的是真的。”
“闭嘴。”刘耀文咬牙。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刘耀辉擦掉嘴角的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以为我真的疯了吗？我是被迫装疯的。因为我知道真相。我知道她不是你妈。”
“你胡说！”刘耀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不是苏婉。”刘耀辉直视他的眼睛，“真正的苏婉，早就死了。”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跳。
“你有证据。”他说。
刘耀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到刘耀文面前。
那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日期是二十年前。
“妈妈产后抑郁，跳楼自杀了。”刘耀辉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她跳楼那天，怀里抱着的不是你。”
刘耀文的手微微颤抖。
“那是我。”刘耀辉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悲凉，“我才是她的儿子。而你……你是我爸从福利院带回来的孩子。”
房间里一片死寂。
只有苏婉微弱的呼吸声。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脸，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你撒谎。”刘耀文的声音沙哑。
“我没撒谎。”刘耀辉指了指那张诊断书，“你可以查。我可以带你去见当年的护士。”
刘耀文松开了他的衣领，后退了一步。
“别听他胡说。”宋亚轩上前扶住他，“他疯了。”
“我没有疯。”刘耀辉冷笑，“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你一直以为你在找妈妈，其实你找的根本不是你妈。”
“够了。”刘耀文低声道。
“你不想知道你是谁吗？”刘耀辉步步紧逼，“你不想知道你真正的母亲是谁吗？”
刘耀文猛然抬头，眼神凌厉如刀：“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刘耀辉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她不是你妈。你才是我的哥哥。”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苏婉的手突然动了。
她抓住了刘耀文的手，手指用力到发白。
她的眼睛睁开了，瞳孔里透出一种奇异的光。
“耀文……”她艰难地开口，“快……跑……”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血。
“妈！”刘耀文惊呼。
宋亚轩立刻冲过去查看她的状况，却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
心跳停止了。
“不……”刘耀文颤抖着伸手探她的鼻息，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
刘耀辉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
“你杀了她！”他怒吼，扑向刘耀文。
刘耀文没有躲，任由他扑过来。
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宋亚轩正要上前拉开他们，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医护人员。
可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黑影闪电般冲了进来。
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黑色风衣，脸上蒙着口罩，手里拿着针管。
“别碰她！”她大喊。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女人冲到床边，迅速检查苏婉的脉搏，脸色骤变：“还来得及。”
她翻出一个药瓶，快速注射进苏婉的静脉。
“你是谁？”宋亚轩警惕地问。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处理苏婉的情况。
几分钟后，苏婉的心跳恢复了。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嘴唇微微颤抖：“你……来了。”
女人轻轻点头，转头看向刘耀文。
“你是刘耀文？”她问。
刘耀文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疑问。
“你母亲不是苏婉。”女人说，“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凝固。
宋亚轩看着这一切，心里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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