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站起身，看了眼宋亚轩，又看向他：“聊什么？”
“关于我的身世。”刘耀文直视着她的眼睛。
林婉清的手指微微一颤，但很快恢复平静：“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对吧？”刘耀文问。
林婉清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是。”
空气仿佛凝固。
宋亚轩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刘耀文声音有些发紧。
林婉清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我不想让你难过。”
“可你让我更难过了。”刘耀文往前一步，“你知道我母亲是谁吗？”
林婉清没回答。
“你知道！”刘耀文提高了声音，“你一直都知道！”
林婉清终于抬起头，眼里有些湿润：“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见过她。”
刘耀文愣住：“什么时候？”
“你小时候，她来过一次。”林婉清声音很轻，“她站在楼下面，远远地看着你玩。我没敢上去。”
刘耀文的心猛地一抽：“她……长什么样？”
“很温柔。”林婉清低声说，“和你一样，眼睛很亮。”
“然后呢？”刘耀文追问。
“她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林婉清转身走进书房，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我一直没敢给你看。”
刘耀文接过信封，指尖微微发抖。
宋亚轩走近几步，轻轻握住他的手。
信纸展开，字迹娟秀：
小耀：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开始寻找我了。
我不能见你，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必须保护你。
你父亲不是普通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把我带走的时候，我以为那是爱情，后来才知道，那是一场实验。
你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孩子，但我爱着你，就像你是我亲手养大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真相，请不要恨我。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永远爱你的母亲
信纸最后，是一串电话号码。
刘耀文盯着那行数字，喉咙发紧。
“这是……她的联系方式？”他问。
林婉清点头：“我没敢打。我怕……会引来他们。”
“他们是谁？”宋亚轩问。
林婉清看着刘耀文：“那个组织。”
刘耀文攥紧信纸，指节发白。
“我要打这个电话。”他说。
林婉清急了：“不行！太危险了！”
“我已经卷进来了。”刘耀文声音坚定，“我必须知道全部。”
林婉清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却没有再阻止。
刘耀文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嘟——嘟——
没人接。
他正准备挂断，电话突然接通。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沙哑而疲惫。
“你是……”刘耀文屏住呼吸。
“耀文？”女人顿了一下，“真的是你。”
“你是我母亲？”他问。
女人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是我。”
刘耀文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口。
“你现在在哪？”他问。
“我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女人声音低了下来，“但他们可能已经找到我了。”
“你什么意思？”刘耀文皱眉。
“耀文，听着。”女人语气忽然变得急促，“你不能相信刘婉秋。她是组织派来的。”
“你说什么？”刘耀文瞳孔一缩。
“她不是你的姐姐。”女人低声说，“她是监视你的。她是最早被回收的实验体。”
“不可能！”刘耀文几乎喊出来，“她给了我照片，还有U盘！”
“那是陷阱。”女人急切地说，“他们想引你上钩。你现在在哪？”
“在家。”刘耀文下意识回答。
“立刻离开！”女人几乎是吼出来的，“马上！他们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电话忽然断了。
刘耀文呆在原地，手还举着手机。
林婉清冲过来：“发生什么了？”
“她说刘婉秋是组织的人。”刘耀文声音发颤，“她说她是监视我的。”
林婉清脸色变了：“她怎么会这么说？”
宋亚轩拉住刘耀文：“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三声，很轻，却让人背脊发凉。
刘耀文看向宋亚轩，两人眼神交汇。
“别开门。”林婉清压低声音。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更重了些。
“刘耀文。”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刘婉秋。
刘耀文的手慢慢握紧。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门敲了三下。
不是特别重，却像是砸在心脏上。
刘耀文站在原地，手指还攥着那张泛黄的信纸。信纸上母亲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可那个电话号码依旧清晰得刺眼。
宋亚轩的手还搭在他肩上，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稳稳地压着他的情绪。他听见林婉清在厨房倒水的声音，玻璃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叮”的一声。
门外再次传来声音。
“刘耀文。”
是刘婉秋。她没有用钥匙，也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语气平稳，却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刘耀文慢慢走到玄关，鞋还没穿，脚踩在地上有点凉。
宋亚轩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确定要开门？”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沉，像是压抑着什么。
宋亚轩松开手，退后半步。
刘耀文拉开门。
刘婉秋站在门口，头发被风吹乱了些，眼神却比刚才更冷。她身后没有别人，只有夜色和路灯昏黄的光。
“你刚打了个电话。”她说。
刘耀文没否认。
“你知道后果吗？”她的声音低了些，像是怕屋里的人听见，“你知道那个号码有多危险吗？”
“我不知道。”刘耀文说，“但我妈说了，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她不是。”刘婉秋立刻反驳，“她早就死了。”
“你说谎。”
“我没有。”她往前迈了一步，站得更近，“我告诉你那些事，是为了保护你。可你偏偏要去找她。现在组织已经盯上你了。”
林婉清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水：“你们说什么组织？”
刘婉秋没回头，只说了一句：“你不该打那个电话。”
刘耀文盯着她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姐姐。”
“不是。”刘耀文摇头，“如果真是我姐姐，你不会骗我。”
刘婉秋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觉得她就不会骗你？你觉得那个女人真的爱你？”
“她至少没在我面前撒谎。”刘耀文说。
刘婉秋看着他，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然后她缓缓伸出手，像是要碰他的脸。
宋亚轩猛地跨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别碰他。”他说。
刘婉秋没动，只是看着宋亚轩：“你一直都知道些什么？”
宋亚轩没回答。
刘婉秋抽回手，转身就走，脚步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门被重新关上。
林婉清站在客厅中央，手里的水杯微微发颤。
“耀文……”她轻声唤。
“我现在不想说话。”刘耀文说。
他走进房间，关上门。
宋亚轩没追，也没离开，只是站在客厅里，看着林婉清。
“她真的……是组织的人？”林婉清问。
宋亚轩点点头：“如果她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个组织已经在监视我们。”
“那耀文怎么办？”
“他会自己做决定。”宋亚轩说，“但他需要知道更多。”
林婉清低头看着水杯：“我能告诉他什么？我已经说了我知道的全部。”
“还有那个女人留下的信。”宋亚轩说，“她说她不是耀文的亲生母亲。”
林婉清一怔：“你怎么知道？”
“耀文没问，但我想他知道。”
林婉清沉默了很久，才说：“那封信……我还没烧掉。”
她转身走进书房，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一个信封，边角已经泛黄。她递给宋亚轩：“这是她写的最后一封信。”
宋亚轩接过，信封很轻，里面只有一张纸。
他打开，读完，脸色变了。
“怎么了？”林婉清问。
宋亚轩没说话，把信折好，放进口袋。
“你不能给耀文看。”他说。
林婉清愣住：“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母亲写给孩子的信。”宋亚轩说，“这是命令。”
林婉清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她让他去死。”宋亚轩低声说，“她在信里说，‘你活着只会带来灾难，组织不会放过你。与其被他们抓回去，不如自己结束这一切。’”
林婉清的手一抖，水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她怎么会……”她喃喃道。
“她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女人。”宋亚轩说，“她不是母亲。”
林婉清蹲下去捡碎片，手被划破了一道血痕。
宋亚轩扶住她：“别捡了，我去收拾。”
她没动，只是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怕组织找到耀文。”她说，“我以为她只是想保护他。”
“但她选择了放弃。”宋亚轩说，“而耀文，他还在找她。”
林婉清终于哭了出来。
“我是不是……也做错了？”她哽咽道，“我是不是不该瞒着他？”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宋亚轩说，“但现在，他必须自己面对。”
屋外的风更大了，吹得窗帘微微晃动。
房间里，刘耀文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那张信纸。
他把信纸翻来覆去地看，指尖摩挲着每一个字。
他闭上眼，试图回忆那个女人的声音。
电话里，她喊了他的名字：“耀文？真的是你。”
是她吗？
还是另一个人？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必须见到她。
第二天一早，刘耀文起床后一句话没说，就去了书房。
林婉清已经不在家，桌上摆着早餐。
宋亚轩坐在沙发上，看他出来，起身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刘耀文摇摇头。
“你想去找她？”宋亚轩问。
刘耀文没回答，只是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
他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本旧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小男孩坐在草地上，笑得很开心。
那是他五岁时候的照片。
后面几页，是他每年的生日照、上学第一天、第一次穿西装……每一张，都是林婉清拍的。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信纸。
是昨天那封信。
宋亚轩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点点翻完。
“你要去哪？”宋亚轩问。
“我要见她。”刘耀文说。
“你确定？”
“我必须确定。”
宋亚轩没拦他。
他们出门时，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刘耀文站在楼下，抬头看向天际线。
“你知道吗？”他说，“我其实一直都能感觉到她。”
“谁？”
“那个女人。”刘耀文说，“她离我很远，但她一直看着我。”
宋亚轩没说话。
“如果她真的是我母亲……”刘耀文顿了一下，“我会问她，为什么要丢下我。”
他们坐上车，驶向郊区。
目的地是一个废弃的疗养院。
据说是苏婉最后出现的地方。
路上，刘耀文一句话都没说。
宋亚轩也没有打扰他。
车子停在疗养院门口时，天上开始落下细雨。
刘耀文撑伞下车，宋亚轩跟在后面。
疗养院大门早已锈蚀，轻轻一推就开了。
院子里杂草丛生，风一吹，枯叶打着旋儿飞起来。
他们走进主楼，门吱呀作响。
一楼大厅空无一人，墙上的挂画早已褪色，地板上满是灰尘。
刘耀文站在中央，慢慢转了一圈。
“她在这儿。”他说。
“你怎么知道？”宋亚轩问。
“我能闻到她的味道。”刘耀文说，“淡淡的药味，还有一点檀香。”
宋亚轩皱眉，仔细嗅了嗅。
确实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们沿着楼梯往上走。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
刘耀文推开，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实，只有一盏台灯亮着。
床边站着一个人。
正是电话里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深色长裙，脸色苍白，头发花白。
看见刘耀文进来，她笑了。
“你来了。”她说。
刘耀文站在门口，没动。
宋亚轩站在他身后，手轻轻按在他肩上。
女人看着他们，眼神复杂。
“坐吧。”她示意床边的椅子。
刘耀文没有坐，只是盯着她。
“你就是……我妈？”他问。
女人点头：“是我。”
刘耀文慢慢走近几步，靠得更近。
他仔细看着她的脸。
那是一张疲惫的脸，眼角有深深的皱纹，眼神却很温柔。
“你为什么不回来？”他问。
女人低下头：“对不起。”
“这不是答案。”刘耀文声音冷了下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女人抬起头，看着他：“因为我不能回来。”
“为什么？”
“因为只要我回来，组织就会找到你。”
刘耀文冷笑：“所以你就躲着？让我一个人长大？让我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女人的眼泪滑下来：“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告诉我，我父亲是谁？”刘耀文问。
女人沉默很久，才开口：“你父亲……不是人。”
刘耀文一怔。
“他是实验体。”女人说，“他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品。组织让他去接近我，目的是让我为他们生下一个孩子。”
“那就是我？”刘耀文声音发颤。
“是。”女人点头，“你是他们的希望。”
“希望？”刘耀文嗤笑，“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
“对不起。”女人哽咽，“我真的爱你。我只是……没办法给你一个正常的人生。”
刘耀文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陌生。
“你不是我母亲。”他说，“真正的母亲，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
女人愣住了。
“你只是个失败的实验品。”刘耀文说，“和我一样。”
女人的眼神变了。
“你……”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
刘耀文转身就走。
宋亚轩跟上。
女人没有追，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走出疗养院时，雨下大了。
刘耀文站在门口，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你觉得她是真的爱我吗？”他问。
宋亚轩没说话。
“我不需要答案。”刘耀文说，“因为我知道了。”
他撑起伞，走进雨中。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耀文。”
刘耀文停下脚步，没回头。
“你接下来想去哪？”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才说：“回家。”
宋亚轩点点头，快步追上。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模糊。
但刘耀文的步伐，从未如此坚定。
\[未完待续\]刘耀文推开家门时，林婉清正在擦桌子。听见声响，她转过身，手里的抹布停在半空。
“你回来了。”她声音发紧。
刘耀文没说话，直接走进房间。宋亚轩跟在后面，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的声音。
刘耀文走到床边，把伞搁在墙角。水珠顺着伞骨往下淌，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他脱了外套，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
宋亚轩站在窗边，看着他。
“你还好吗？”他问。
刘耀文摇头：“我不知道。”
他低头看着那张信纸，像是第一次看到它。母亲的字迹依旧模糊，却比刚才更刺眼。
“她说我是他们的希望。”刘耀文低声说，“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宋亚轩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你不是实验品。”他说，“你是刘耀文。”
刘耀文抬头看他，眼神有些茫然。
“可如果我不是实验品，我是什么？”他问，“我为什么会听得到她？为什么我能闻到她的味道？”
宋亚轩沉默了几秒：“也许……你只是太想她了。”
刘耀文苦笑：“可我不想再想她了。”
他说完，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但下一秒，他又站起来，拉开抽屉，翻出那本旧相册。
他一页一页翻着，手指越来越紧。
照片里的男孩笑得很开心，穿着干净的校服，手里拿着气球。
那是他五岁时候的照片。
“我记得那天。”刘耀文忽然开口，“我记得那个气球是粉色的。”
宋亚轩看着他：“你想起来了？”
“一点点。”刘耀文说，“我记得林阿姨给我买气球的时候，阳光很大。她蹲下来帮我系鞋带，头发扫过我的脸。”
他停顿了一下，“但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天晚上。”
宋亚轩没说话。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刘耀文继续说，“梦里有个女人站在我床边，她摸我的脸，说‘别怕’。”
宋亚轩皱眉：“你以前没说过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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