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收紧。
子弹擦着车窗呼啸而过，玻璃碎片像雪花般散落。他闻到硝烟混着宋亚轩的呼吸——那味道让他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攥住了。
"别开枪！"
陈宇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带着颤抖。刘耀文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也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主脑的神经束顺着血管蔓延，蓝光在他眼前跳动，像是某种召唤。
"宋亚轩。"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风吞没。
后座的人影动了动。刘耀文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急促的呼吸。他的手指抠进车门框，指甲缝里渗出血珠。
"你受伤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这次宋亚轩有反应了。他听见衣料摩擦声，还有轻微的挣扎。但没人回答。
蓝光暴涨的瞬间，刘耀文看到了。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在给宋亚轩注射什么。针头已经扎进手臂，液体正缓缓推进静脉。
"住手！"
刘耀文猛地扑过去。他的动作快得像闪电，手指抓住了针管。男人惊叫一声，试图抽回手，但刘耀文的力道大得惊人。玻璃碎渣扎进掌心，血滴在座椅上。
"这是解药。"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中了神经毒素。"
刘耀文的手顿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宋亚轩的体温，比平时高了一点。鼻腔里涌入混合着汗水和药物的味道，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说谎。"他的声音很轻，但语气不容置疑。
男人的呼吸乱了。刘耀文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还有心脏加速的节奏。蓝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一丝慌乱。
"砰！"
第二辆车的车门被踹开。几个黑衣人跳下车，全都举着武器。为首的那人声音冷硬："把主脑交出来。"
刘耀文站在车门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挡在宋亚轩面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明显。主脑的神经束在他体内游走，像是在催促他做什么。
"你们想要它？"他笑了，嘴角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就来拿啊。"
蓝光骤然暴涨。
下一秒，枪声再次响起。
刘耀文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他的脚步轻得像风，却每一次落地都伴随着骨骼断裂或人体倒地的声音。蓝光在他周身缠绕，像火焰般吞噬一切。他能感觉到主脑的情绪——它在兴奋，在欢愉，在疯狂地吸收这些人的恐惧与痛苦。
"住手！"
门外传来另一个声音。是张允怡。
她冲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躺了七八个人，全都失去了意识。刘耀文站在中央，手中的枪还冒着热气。他的呼吸有些重，胸口起伏明显，但眼神依旧空洞。
"你疯了吗？"张允怡喘着气，"他们不是主脑的人！"
刘耀文没说话。他的手指还在颤抖，掌心全是汗。主脑的神经束正不断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他能感觉到那些人身上没有主脑的气息，可大脑却告诉他：杀了他们，才能活下去。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张允怡靠近他，声音放得很轻。
刘耀文的手指松了松，枪口垂下。
"我是……刘耀文。"他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张允怡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热。她知道主脑正在吞噬他，也知道他正在用尽全力抵抗。
"宋亚轩呢？"她问。
刘耀文愣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听到宋亚轩的呼吸声了。刚才的混乱中，他根本没顾上宋亚轩去了哪里。
"他在外面。"王俊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陈宇带他先走了。"
刘耀文猛地抬头，"去哪儿？"
"不知道。"王俊凯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但他们被人盯上了。"
刘耀文转身就要往外冲，却被张允怡一把拉住。
"你的体温在下降。"她说，"主脑已经快要完全控制你了。"
"放开我。"刘耀文语气冰冷。
"你这样出去，只会害死他们。"张允怡的手紧握着他的手臂，掌心传来一股温热，"让我帮你。"
刘耀文没动。她的温度让他想起了宋亚轩。每次他情绪失控时，宋亚轩都会握住他的手，用那种温柔却坚定的力量把他拉回现实。
"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他问。
张允怡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因为你值得被救。"
刘耀文没再说话。他闭上眼，任由张允怡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她的体温缓缓渗入，像是某种安抚的节奏，让主脑的神经束稍微安静了一些。
"我能读取你的情绪。"她说，"现在你心里最害怕的，是失去他，对吗？"
刘耀文的手指动了动。
"所以别让自己变成怪物。"张允怡继续说，"你不是主脑的宿主，你是刘耀文。宋亚轩爱的是你，不是这具躯壳里的任何东西。"
刘耀文睁开眼。他的瞳孔里映着蓝光，但眼神比之前清醒了许多。
"我们得去找他们。"他说。
王俊凯点头，"我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三人迅速离开废弃研究所，沿着黑夜里一条荒废的小路前行。张允怡一直跟在刘耀文身边，时不时将手贴在他的手臂上，为他稳定体温。夜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味道。
"你真的……能读取我的情绪？"刘耀文忽然开口。
"嗯。"张允怡轻声回应。
"那你告诉我，宋亚轩……他现在是什么感觉？"
张允怡顿了顿，"他很害怕。"
刘耀文的手紧了紧，"怕什么？"
"怕你变成主脑的一部分。"她说，"也怕你……不再需要他。"
刘耀文没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些蓝色的神经束仍在皮肤下游走，像是在等待某个命令。
"我不会变成它的。"他低声说，"哪怕代价是我自己。"
张允怡看着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远处传来车辆疾驰的声音。王俊凯立刻警觉起来，"有人来了。"
刘耀文抬头，目光锁定前方黑暗中的某一点。
"不是他们。"他说，"是敌人。"
下一秒，一道刺目的车灯照亮了夜空。枪声再次响起。
\[未完待续\]车灯刺破黑暗，像两道利刃劈开夜色。刘耀文眯起眼，枪口已经抬了起来。
子弹在空中划出火线，玻璃碎裂的声音与金属撞击声混作一团。王俊凯翻滚到掩体后，从腰间抽出手枪。张允怡贴着他的背，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三辆越野车。"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至少十二个人。"
刘耀文没说话。他能听见主脑的脉动，那些蓝色神经束正在皮肤下游走，像是在催促他冲锋。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
"他们在包围我们。"王俊凯喘着气，"得快点决定。"
刘耀文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他能感觉到主脑的情绪——它在焦躁，在渴望，在呼唤那些人的恐惧。但他不能让它得逞。
"你还能控制住自己吗？"张允怡问，手搭在他手臂上。
刘耀文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宋亚轩的气味还残留在记忆里，那种温暖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只要想起他，主脑的脉动就会慢半拍。
第一辆车撞破了围墙。黑衣人跳下车，动作整齐得像是被同一根线牵着。刘耀文扣下扳机，枪声在夜里格外清脆。
血花绽开的时候，他闻到了铁锈味。
第二辆车从侧面冲来。刘耀文翻身跃起，脚尖在车顶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子弹擦过他的衣角，打在地面溅起火星。
王俊凯的枪声紧跟着响起，第三辆车的轮胎爆裂。车子歪斜着撞上围墙，尘土飞扬。
"他们不是普通人。"张允怡突然开口，"他们的动作……太协调了。"
刘耀文的心猛地一沉。他盯着倒下的几人，果然发现他们的呼吸节奏完全一致。就像被某种东西操控着。
"是远程操控。"他说，声音有些发涩，"主脑的另一部分……在他们体内。"
张允怡的脸色变了，"你想切断连接？"
"必须这么做。"刘耀文的手指收紧，"不然他们会一直追杀我们，直到我们都死为止。"
王俊凯皱眉，"你确定？"
"不确定。"刘耀文笑了，嘴角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但我得试试。"
蓝光在他掌心凝聚，像是某种活物般蠕动。张允怡立刻拉住他的手腕，"别用太多力量，你会撑不住的。"
刘耀文没理会她。他蹲下身，将手掌贴在一个倒下的人胸口。主脑的神经束瞬间蔓延出去，像蛛网般缠绕那些人。
他听见了。
不是声音，而是某种频率。低沉、规律，像是心跳，又像某种信号。主脑的一部分就在那里，在某个遥远的地方，通过这些人与他对话。
"找到了。"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东南方向五公里，废弃工厂。"
王俊凯立刻起身，"那还等什么？"
"等天亮。"张允怡说，"现在进去是送死。"
刘耀文站起身，摇晃了一下。冷汗浸透了衣服，掌心全是湿的。主脑的神经束在体内乱窜，像是在抗议他的决定。
"我撑不到天亮。"他说，声音很轻。
张允怡看着他，眼神变得坚定，"那就赌一把。"
远处传来警笛声。王俊凯皱眉，"警察来了？"
"不。"刘耀文的目光锁定东南方向，"是他们派来的增援。"
下一秒，一道红色激光扫过他的额头。
"趴下！"
张允怡猛地扑过来，两人一起滚到掩体后。子弹呼啸而过，打在墙面上火星四溅。
"狙击手。"王俊凯靠在墙边，喘着气，"在制高点。"
刘耀文抹了把脸，手上全是汗。主脑的神经束开始失控，像是要撕裂他的身体。
"我得走了。"他说，声音有些发颤，"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允怡抓住他的手腕，"一个人去？你疯了吗？"
刘耀文看着她，眼神却渐渐变得坚定，"如果我不去，我们都会死。"
说完，他转身冲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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