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像一层粘稠的膜。刘耀文能尝到铁锈味，它顺着喉管往下爬，刺激着胃部收缩。他喘着粗气，手指还扣在扳机上。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时发出的闷响还在耳边回荡，那声音像是某种重物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宋亚轩在他身后剧烈咳嗽。每一声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撕扯出来，带着湿漉漉的杂音。
刘耀文转过身，一把将宋亚轩扶正。他的手搭在对方胸口，能感觉到心跳微弱但还在跳动。"撑住，"他说，声音沙哑，"我带你出去。"
宋亚轩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角，指尖发凉。"刘耀文……"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小心……背后……"
话音未落，刘耀文猛地转身。蓝光在他周身缠绕，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那人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别动。"对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刘耀文眯起眼睛。主脑的神经束突然暴涨，他能感觉到那些蓝色的脉络正在疯狂跳动，像是某种饥饿的生物在啃噬他的意识。汗水顺着脊椎滑落，浸透了衣服。
"张允怡？"他试探着问。
"是我。"女人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别开枪。"
刘耀文的手松了松，枪口垂下。"你怎么会在这儿？"
"跟你们来的。"张允怡走近几步，"王俊凯在外面接应。"
宋亚轩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微微颤抖。刘耀文立刻回身，单膝跪地，将他搂在怀里。"坚持住，"他说，"马上就出去了。"
"不行。"张允怡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外面还有人在等着。"
刘耀文抬头看向她，"什么意思？"
"这不是他们的主力。"张允怡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真正的杀招还没来。"
刘耀文的手指动了动。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能感觉到那些蓝色的神经束正在疯狂跳动。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模糊了视线。
"你还能撑多久？"张允怡低声问。
刘耀文没说话。他的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主脑的情绪——兴奋、渴望、疯狂地吸收恐惧与痛苦。
"刘耀文。"宋亚轩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看着我。"
刘耀文低头，对上宋亚轩的目光。即使在昏暗的房间里，他也能看到那双眼睛里跳动的光。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刘耀文的手指动了动，"记得。"
"那天你问我，为什么选择当心理医生。"宋亚轩的声音越来越弱，"我说……因为想帮助别人。"
刘耀文的手紧了紧，"我记得。"
"现在……轮到我帮你了。"宋亚轩的手指勾住他的衣领，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看着我，刘耀文。别让主脑控制你。"
刘耀文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能闻到宋亚轩身上混合着汗水和药物的气息，那种熟悉的味道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足够让刘耀文警觉。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眼神变得冰冷。
"来了。"张允怡往后退了一步，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
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
"刘先生，"那人开口，声音温和，"我们只是想要主脑。"
刘耀文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呢？"
"然后放你们走。"那人往前走了一步，"这是最好的选择。"
"是吗？"刘耀文笑了，嘴角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你猜猜看，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交出来？"
那人沉默了几秒，"因为你疯了。"
"也许吧。"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冷静，"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宋亚轩，我还要它做什么？"
张允怡的手顿住了。她看着刘耀文，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刘耀文……"宋亚轩虚弱地喊了一声，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我知道。"刘耀文低头看他，声音温柔，"我会带你出去的。"
"不……"宋亚轩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嘘。"刘耀文用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嘴唇，"别说话，保存体力。"
宋亚轩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的脸色更白了，嘴唇泛着青紫。
刘耀文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烫得吓人。
"他们给你打了什么？"他的声音很冷。
宋亚轩摇摇头，"不重要……你得离开这里……"
"闭嘴。"刘耀文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现在最该做的是配合治疗，不是劝我逃跑。"
宋亚轩愣住了。他很少见刘耀文这样说话，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刘耀文能感觉到那些人的呼吸，还有心跳。
"准备好了吗？"张允怡低声问。
刘耀文没说话。他的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模糊了视线。
门被踹开了。
黑衣人冲了进来，全都举着武器。为首的那人声音冷硬："把主脑交出来。"
刘耀文站在原地，一手扶着墙，一手挡在宋亚轩面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明显。
"你们想要它？"他笑了，嘴角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就来拿啊。"
蓝光骤然暴涨。
下一秒，枪声再次响起。
\[未完待续\]蓝光在刘耀文的皮肤下跳动，像电流穿过血管。他能感觉到那些黑衣人的脚步声，还有他们呼吸中带着的血腥气。
枪口抬起的瞬间，他扣下扳机。
第一声枪响撕裂了空气。一个人影应声倒地，撞翻了门边的金属架。碎玻璃在地面炸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张允怡的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她已经绕到了敌人的侧翼，手枪精准地点射，每一发子弹都打在对方的手腕关节处。武器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刘耀文没有动。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左手还扶着宋亚轩。那个人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越来越重。
“撑住。”他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宋亚轩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角，指尖已经没有温度。
门外的脚步声更密集了。刘耀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主脑的神经束开始剧烈震动。他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饥饿感，那种想要吞噬一切的冲动。
“别让他们靠近窗边！”张允怡喊。
刘耀文猛地抬头。一个黑衣人正试图从侧面扑向窗户，手里握着某种发射器。他几乎是本能地抬枪——
枪响。
那人倒下的时候，发射器脱手而出，在地板上滑出几米远。
张允怡冲过去捡起它，脸色变了，“是神经抑制剂。”
刘耀文的手指收紧，“他们想控制主脑。”
“不止。”张允怡的声音很冷，“是直接摧毁。”
宋亚轩忽然抓住刘耀文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别……让他们靠近你。”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主脑……会失控。”
刘耀文低头看他，眉头皱得很深。
“你知道什么？”他问。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涣散，嘴唇泛着青紫。
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设备启动的前兆。
张允怡的脸色变了，“他们带了EMP。”
刘耀文的手指动了动。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主脑的神经束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疯狂跳动。
“EMP会影响主脑？”他问。
“不。”张允怡的声音很急，“但它会让你的神经束过载。”
刘耀文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地板上。
门被炸开了。
强光闪过的一瞬间，刘耀文已经扣下扳机。枪声和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
烟雾中，有人影冲进来。
刘耀文的瞳孔收缩。他的手指还在扣着扳机，但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刘耀文！”张允怡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的意识在挣扎。主脑的神经束像是一条条蛇，正在啃噬他的大脑。那些画面、那些声音、那些记忆全都混在一起，变成了一团混乱的噪音。
“看着我。”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一切。
刘耀文的视线偏转了一点。
宋亚轩的手还抓着他的衣角，嘴唇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他的眼神很平静，像是在说：“你可以的。”
刘耀文的手指松了松，枪口垂下。
“他们来了。”张允怡低声说。
黑衣人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每个人都穿着防弹衣，手里拿着武器。
为首的那人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个控制器。他的声音很平稳：“刘先生，放下武器。”
刘耀文笑了，嘴角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你们是不是忘了，”他说，“我还有主脑。”
蓝光在他周身暴涨。
下一秒，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刘耀文能看清每个人的表情，甚至能听见他们的心跳。
“现在，”他低声说，“轮到我们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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