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在刘耀文的皮肤下跳动，像电流穿过血管。他能感觉到那些黑衣人的脚步声，还有他们呼吸中带着的血腥气。
枪口抬起的瞬间，他扣下扳机。第一声枪响撕裂了空气。一个人影应声倒地，撞翻了门边的金属架。碎玻璃在地面炸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张允怡的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她已经绕到了敌人的侧翼，手枪精准地点射，每一发子弹都打在对方的手腕关节处。武器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刘耀文没有动。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左手还扶着宋亚轩。那个人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越来越重。
“撑住。”他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宋亚轩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角，指尖已经没有温度。
门外的脚步声更密集了。刘耀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主脑的神经束开始剧烈震动。他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饥饿感，那种想要吞噬一切的冲动。
“别让他们靠近窗边！”张允怡喊。
刘耀文猛地抬头。一个黑衣人正试图从侧面扑向窗户，手里握着某种发射器。他几乎是本能地抬枪——枪响。那人倒下的时候，发射器脱手而出，在地板上滑出几米远。
张允怡冲过去捡起它，脸色变了，“是神经抑制剂。”
刘耀文的手指收紧，“他们想控制主脑。”
“不止。”张允怡的声音很冷，“是直接摧毁。”
宋亚轩忽然抓住刘耀文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别……让他们靠近你。”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主脑……会失控。”
刘耀文低头看他，眉头皱得很深。
“你知道什么？”他问。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涣散，嘴唇泛着青紫。
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设备启动的前兆。
张允怡的脸色变了，“他们带了EMP。”
刘耀文的手指动了动。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主脑的神经束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疯狂跳动。
“EMP会影响主脑？”
“不。”张允怡的声音很急，“但它会让你的神经束过载。”
刘耀文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地板上。
门被炸开了。强光闪过的一瞬间，刘耀文已经扣下扳机。枪声和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
烟雾中，有人影冲进来。刘耀文的瞳孔收缩。他的手指还在扣着扳机，但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刘耀文！”
张允怡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的意识在挣扎。主脑的神经束像是一条条蛇，正在啃噬他的大脑。那些画面、那些声音、那些记忆全都混在一起，变成了一团混乱的噪音。
“看着我。”
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一切。
刘耀文的视线偏转了一点。宋亚轩的手还抓着他的衣角，嘴唇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他的眼神很平静，像是在说：“你可以的。”
刘耀文的手指松了松，枪口垂下。
“他们来了。”张允怡低声说。
黑衣人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每个人都穿着防弹衣，手里拿着武器。为首的那人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个控制器。他的声音很平稳：
“刘先生，放下武器。”
刘耀文笑了，嘴角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你们是不是忘了，”他说，“我还有主脑。”
蓝光在他周身暴涨。
下一秒，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刘耀文能看清每个人的表情，甚至能听见他们的心跳。
“现在，”他低声说，“轮到我们了。”
他动了。
第一枪打在控制器上。那东西在空气中爆开，碎片飞溅。黑衣人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枪已经击中了他的膝盖。
张允怡的动作比他还快。她的身影在房间里穿梭，枪口精准地点射。每一个被击中的人都立刻倒地，没人能站得住。
刘耀文没再开枪。他的左手一直扶着宋亚轩，右手握着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你还撑得住吗？”他低头问。
宋亚轩轻轻点头，声音微弱，“继续。”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他站起身，将宋亚轩轻轻靠在墙边。
“别动。”他说，“等我解决这些人。”
宋亚轩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更加苍白。
刘耀文转身，眼神冰冷。
剩下的黑衣人已经举起了武器。他们的动作比之前更快，显然已经调整了策略。
张允怡退到了刘耀文身边，低声说：“他们换了战术。”
“我知道。”刘耀文的声音很冷，“但不管用。”
他抬起枪，扣下扳机。子弹穿透空气，击中了最前方那人的肩膀。那人闷哼一声，武器脱手。
刘耀文没有停。他的动作流畅得像是早已演练过无数次。每一枪都精准地击中目标，没有浪费任何一颗子弹。
张允怡在他身后掩护，时不时提醒方位。
“左边！”她喊。
刘耀文立刻转身，一枪击中偷袭者的腿部。
“右边！”她继续喊。
他回身，一枪打掉对方手中的武器。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的呼吸声。
刘耀文转过身，快步走到宋亚轩身边。
“你怎么样？”他问。
宋亚轩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累。”
刘耀文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在发烧。”
“可能是……中了什么药。”宋亚轩的声音越来越弱，“不过……应该还能撑一会儿。”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宋亚轩扶起来。
“等等。”张允怡突然开口，“外面还有人在等着。”
刘耀文停下动作，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刚才那个EMP不是普通的设备。”张允怡的表情很严肃，“它的信号源来自更远的地方。这意味着……他们的人还没到齐。”
刘耀文的眼神暗了暗，“你是说，这只是第一批？”
“恐怕是。”张允怡点头，“而且第二批可能更难对付。”
刘耀文低头看了眼宋亚轩，后者已经快要睁不开眼了。
“我们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他说，“宋亚轩需要治疗。”
张允怡思索片刻，然后说：“我可以引开他们一部分人。”
“不行。”刘耀文立刻拒绝，“太危险了。”
“可如果我们一起走，目标太大。”张允怡的声音很冷静，“而且你现在还要照顾宋亚轩，不可能应付太多敌人。”
刘耀文沉默了。
张允怡继续说：“我可以先引开他们，你们趁机突围。只要找到王俊凯，他就知道怎么给宋亚轩解毒。”
刘耀文还是没说话。
“听着，”张允怡走近一步，语气认真，“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你必须带宋亚轩离开这里。”
刘耀文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张允怡心里微微一颤。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有感激，也有担忧，还有……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自己小心。”刘耀文最终说。
张允怡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她刚拉开门，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刘耀文立刻举起枪，挡在宋亚轩面前。
张允怡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轻声说：“相信我。”
说完，她冲了出去。
枪声立刻响起。
刘耀文没有犹豫，他一手扶着宋亚轩，一手握着枪，快速朝着另一侧的出口移动。
“你能走吗？”他问。
宋亚轩虚弱地点头，“可以。”
刘耀文没再说话，只是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前进。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远，说明张允怡真的成功吸引了大部分敌人。
两人终于找到了后门。
刘耀文推开门，夜风吹了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低声说：“我们走。”
\[未完待续\]刘耀文的靴底碾过碎玻璃，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宋亚轩的呼吸贴着他脖颈，一缕温热混着血腥气。
后巷的灯光昏黄，墙面湿漉漉地反着水汽。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像是暴雨前的闷雷。
“往左。”宋亚轩声音发颤，手指拽住刘耀文的衣领，“地下车库。”
刘耀文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只把宋亚轩的手臂往上提了提，让他的重量更均匀地靠在自己肩上。宋亚轩的体温正在升高，额头抵在他颈侧，像一块烧红的铁。
车库入口的铁门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应急灯闪着微弱的绿光。刘耀文摸到墙边的电闸开关，指尖刚触到，宋亚轩忽然抓住他手腕。
“别开灯。”他低声说，“他们可能有夜视装备。”
刘耀文的手停在半空。他慢慢收回手，改而抽出腰间的战术手电，调成低亮度模式。光束扫过水泥地，照出几辆蒙着防尘布的车。
“你还能走？”他问。
宋亚轩点头，声音沙哑，“再撑一会儿。”
他们踩着阴影前进。轮胎的橡胶味混合着机油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一层看不见的膜。刘耀文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宋亚轩越来越重的喘息。
突然，宋亚轩的身体猛地一僵。
“停下。”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刘耀文立刻站住。他屏住呼吸，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几秒后，他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从车库深处传来，像是软底靴踩在水泥地上。
战术手电熄灭了。刘耀文把宋亚轩轻轻按在一辆车后，自己蹲下身，握紧了枪。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黑影从拐角处现身，穿着战术背心，手里拿着短突击步枪。他们移动得很慢，枪口始终对着前方。
刘耀文的指节微微收紧。
“别开枪。”宋亚轩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廓，“他们会还击。”
刘耀文没有动。他的视线锁定其中一人的颈部动脉，那里正随着呼吸微微跳动。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主脑的神经束开始发热。
“让我来。”宋亚轩的声音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耀文愣了一下。宋亚轩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臂，缓缓站起身。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动什么。
两个黑衣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动静。他们转过身，枪口立刻抬起。
“别动。”其中一人低声喝道。
宋亚轩没有停下。他的脚步轻得像猫，右手悄悄探向腰间。刘耀文这才发现，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
“他们没穿防弹衣。”宋亚轩的声音极轻，几乎只有刘耀文能听见，“打脖子。”
刘耀文的手指搭在扳机上。他等宋亚轩绕到侧面，才猛地起身。
枪声响起的同时，宋亚轩扑向另一人。他的动作比平时快得惊人，刀刃划过空气，精准地切入对方的喉结。
另一个黑衣人倒下的时候，刘耀文已经冲到宋亚轩身边。那人捂着脖子跪地，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你怎么……”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
宋亚轩弯腰捡起一把枪，动作利落得不像个中毒的人，“有时候，我比你们想象的更能打。”
他抬头看了刘耀文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那笑容里有些什么，让刘耀文心里忽然一紧。
“走吧。”宋亚轩转身走向车库深处，“我们得快点。”
刘耀文没动。他盯着宋亚轩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就像刚才在房间里，宋亚轩抓着他手腕时的眼神——太冷静，太从容。
仿佛这一切，他早有预料。
仿佛他不是受害者，而是……
“刘耀文！”宋亚轩低声催促，“你还愣着干嘛？”
刘耀文回过神，快步跟上。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护圈上，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车库尽头的出口指示灯闪着红光，门缝里透出外面的雨幕。风夹着雨水吹进来，带着一股潮湿的金属味。
宋亚轩伸手推门，却被刘耀文拦住。
“等等。”他的声音很低，“门外有人。”
宋亚轩的手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问：“你怎么知道？”
刘耀文没回答。他的主脑神经束忽然剧烈震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眼前的世界瞬间扭曲。
他看到一个画面——
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伸出窗外，食指扣在扳机上。
刘耀文猛地拉住宋亚轩的手腕。
“趴下！”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声枪响划破雨幕。
子弹擦着宋亚轩的耳畔飞过，击中了身后的水泥墙。碎石飞溅，火星四溅。
刘耀文翻身扑倒宋亚轩，将他压在身下。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盯着刘耀文的脸，呼吸紊乱。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怎么知道他会开枪？”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复杂，“主脑。”
宋亚轩的眼神变了。那一瞬间，刘耀文确信，他在害怕。
怕什么？
怕他知道得太多？
还是……
“我们得离开这里。”刘耀文低声说，扶起宋亚轩，“现在。”
宋亚轩点点头，却没有动。他的手忽然紧紧抓住刘耀文的衣襟，声音微弱却急促：
“听着，刘耀文。如果我说错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不明白的事……别相信我。”
刘耀文怔住了。
“你说什么？”
宋亚轩松开手，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忘了我说的话。我们得走了。”
他推开刘耀文，踉跄着朝门外走去。
刘耀文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块石头越压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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