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门铃响起时,黄子弘凡正裹着毯子在沙发上浅眠。他挣扎着起身开门,看见余温黎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他。
她轻声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余温黎还在烧。
黄子弘凡没有回答,只是向前一步,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余温黎瞬间明白,他病得有多重——平时的黄子弘凡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如此示弱,即使那个人是她。
黄子弘凡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他才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让开门口。
余温黎熟门熟路地走进房间,开始整理自己带来的东西:保温盒里是她早起熬的鸡汤,袋子里装着各种药品和水果,甚至还有她自己的睡衣和洗漱用品——显然做好了长住的准备。
余温黎我先给你量个体温,然后喝点汤,再吃正确的药。
她指挥着,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
黄子弘凡顺从地坐回沙发,任由她摆布。体温计显示38.2度,余温黎不赞同地摇摇头,但没多说什么,只是盛了一碗鸡汤递给他。
喝过汤,服下她带来的药,黄子弘凡感觉好多了——或许不只是药物的作用。
黄子弘凡你是怎么调整日程的?
他问
黄子弘凡我记得你这周都很满。
余温黎正在整理带来的东西,背对着他回答
余温黎把两个录音推后了,有几个提前完成,还有一个商业活动委托了同事。
他听得出这其中有多少不便和压力。
黄子弘凡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转过身,表情严肃
余温黎黄子弘凡,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明白吗?
余温黎对我来说,你‘麻烦’我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生病,而是你生病了却想瞒着我。
黄子弘凡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黄子弘凡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最近也很忙,而且...我总是希望在你面前是强大的那个。
余温黎强大不等于完美,更不等于不会生病、不会脆弱。
余温黎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余温黎你知道吗?你愿意依赖我,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因为这证明你真正信任我,信任到可以卸下所有伪装。
她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某个一直紧锁的角落。黄子弘凡把头靠在她肩上,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黄子弘凡其实...我从小生病就特别粘人。
他轻声承认
黄子弘凡但我总是藏着这个毛病,觉得一个大男人这样太不好意思了。
余温黎笑了,手指轻轻梳理着他汗湿的头发
余温黎那现在就不用藏了。
接下来的两天,黄子弘凡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高烧时,他会紧紧抓着余温黎的手不放;喝药时,需要她轻声哄着才肯吞下那苦涩的液体;就连睡觉,也要确认她就在身边才能安心闭眼。这种依赖感是他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黄子弘凡我是不是太烦人了?
有一次,他半梦半醒间含糊地问。
余温黎不会
余温黎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余温黎我喜欢你这样。这让我知道,你终于学会依赖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