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可真真儿是太过分了!”
陆沉怜恰似被触怒的猛狮,脖颈一拧,那面庞瞬间转将过来,双目圆睁,恰似铜铃,里头灼灼怒火。
恰似寒夜冰棱,锋锐无比,直直戳向那立在身后的萧戟,出口之语,仿若裹挟着三九寒天的霜风,凌厉非常,满是斥责之意,声声撞在人耳畔,叫人胆颤心惊。
萧戟猛地打了个激灵,身形仿若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当场。
本就生得白皙的面庞,刹那间涨得通红,恰似春日枝头熟透了、红透了的番茄。
那一抹潮/红,犹如春日野火,从脸颊一路肆意蔓延,直烧到耳根,热意灼灼,烫得人心慌。
她脑袋一低,犹如霜打的茄子,那双手也似失了主心骨,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指头都泛白了。
局促地立在那儿,双脚仿若生了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周身尴尬如同汹涌潮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将她彻底淹没,彼时心里头只剩一个念头,恨不能寻个地缝,即刻钻进去躲躲这难堪。
此时,屋内静谧得仿若深山古寺,唯剩陆沉怜那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一下接着一下,透着揪心的紧张。
她满心焦急,哪还有闲工夫去理会萧戟的窘迫之态,忙不迭地又将眸光聚焦回凤璃月身前。
但见凤璃月双眸紧闭,恰似那睡莲沉睡,毫无苏醒之兆,一张小脸惨白如纸,毫无半分血色,那嘴唇亦是干裂开来,微微泛着白皮。
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恰似残柳拂风,愈发衬得她虚弱憔悴,形销骨立,瞧着好不叫人揪心。
陆沉怜眉头恰似被拧紧的麻花,眉心处深深挤出一个“川”字,豆大的汗珠顺着那鬓角,一颗接一颗,不停滚落。
恰似断了线的珠子,“啪嗒”一声砸在衣衫之上,洇出一片深色水渍,仿若墨染。
她手中那细长银针,在烛火摇曳映照下,闪烁着清冷寒芒,微微颤/抖着,恰似深秋残荷,在瑟瑟寒风中飘摇不定。
他紧咬下/唇,直咬得下/唇泛白,几欲渗出血丝来,极力稳住那慌乱如麻的心神,手中银针再度瞄准,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地扎入凤璃月脑袋上一处穴位。
眼瞧着,这已然是第十八针了,可凤璃月依旧毫无动静,仿若深陷梦魇,沉醉不醒。
陆沉怜只觉手臂肌肉紧绷,恰似拉满了的弓弦,每一下细微动作,都透着难以言说的紧张与吃力,冷汗仿若春日细雨。
不停地从额头、鼻尖冒出,蜿蜒滑过脸颊,那嘴角也似被秋风裹挟的落叶,哆嗦个不停,牙关紧咬间,隐隐传来牙齿磕碰的“咯咯”声响。
可见他此刻,心里头压着的巨石,沉甸甸的,承受着如山般巨大的心理压力,只盼着能妙手回春,让小师妹快些苏醒过来。
萧戟立在一旁,眸光恰似被磁石吸引,紧紧追随着陆沉怜的一举一动,牙齿下意识地狠狠发力,咬在下嘴唇上。
须臾间便咬出一道浅浅白印,再使几分力,怕就要渗出血丝来了。
她心底那股不服气,起初还似暗火闷烧,想着自己本心也并非有意要将事儿闹到这般田地,不过是行事之时。
稍稍欠了些思量,怎就被师兄这般疾言厉色地责骂,当真是冤屈,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可眼光一挪,瞧见凤璃月那憔悴不堪、生死未卜的模样,担忧瞬间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将那点不服气冲得七零八落,点滴不剩。
彼时满心满肺,皆是对小师妹的牵挂与揪心,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紧握成拳,指关节都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恰似冬日霜枝,眼眸里头,满是焦虑与祈愿,眼巴巴地盼着凤璃月能快点睁开双眸,恢复往昔那般灵动鲜活,笑语嫣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