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侗朝余言得意笑笑,双手撑着玻璃钢深吸一口气将头埋进去。
头发瞬间飘逸上来,像一朵太阳花。
不一会,水面浮出气泡,古侗离开水面接过医护人员递来的纸擦脸,扭头对余言骄傲仰头。
却发现余言不在身后。
“余言你看……诶?余言!奇怪去哪了呢”
古侗转头一看,余言在第三个医护人员身后站着。
古侗:“余言!你第一个还没做呢”
余言朝他眨眨眼:“做完了,你忘了?”
古侗:“怎么可能,我没见你将头埋进水里呀”
“我排在你前面,不然怎么会轮到你”
古侗一顿,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古侗:“我忘了,你为什么不等我做第二个检查啊”
埋头进水里头发是湿的,余言的头发干的没有一丝水珠沾染。他没联想到这点,自然而然相信余言说的话。
从小到大,余言都没骗过他,他相信他。
余言的欺骗,只是没被发现,没被发现的谎言,就不算欺骗。
余言:“你忘了?你做了,不然怎么会来第三个”
古侗:“诶?我做……”
第三个项目是抽血,医务人员掏出三个针管,不耐烦敲敲桌子。
古侗撇气,撩起袖子将手臂伸过去。
原本他还在害怕,扶着手臂的手都在颤抖,可抬头一看,余言手夹棉签面无表情看着他,瞬间有种什么胜负欲雄起,立马挺直身子眼睁睁看着针孔刺进去。
愣是一声不吭。
古侗:“哼哼,余言怎么样”
余言:“什么怎么样”
古侗接过体检单,和余言奔往下一个项目:“抽血啊,感觉怎么样”
余言:“我没抽”
古侗:“诶?!那你那个棉签不是摁出血的吗!”
余言拿掉棉签,那里什么都没有,针孔,血迹,什么都没有。
“你没抽?”古侗声音升高带着克制:“我看你体检单上有写数据啊”
余言:“我自己写的”
古侗瞳孔放大:“第二个项目也是你自己写的?我怎么没有”
余言夺过古侗体检单往上面添了几笔:“现在有了”
“你骗我是不是?!我们根本没做第二个项目”
“……做了,不然为什么你体检单上有标记”余言点点刚刚他画的“符号”简称医务人员的鬼画符。
古侗挠挠头:“我做了吗?”
余言:“你忘了”
古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最近脑子怪怪的”
小孩子就是好骗。
余言:“叶老师每晚给的药你有吃吗”
古侗拍拍胸膛:“肯定吃了啊,虽然苦”
“你先去做检查,我上个厕所!”
“余言!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这一趟厕所,直到古侗做完全部检查余言都还没回来。
“余言你在厕所吗,余言?!”古侗朝厕所内探头,双手扩着嘴。
忽然,肩膀一沉,一双洁白纤细有力的手搭在他肩上。
身后幽幽传出一句:“你在干嘛”
“啊啊啊啊啊啊!”古侗吓的抖了抖,身边空气争先恐后涌进鼻腔,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