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房间中走出,更大的铁锈味扑面而来,青年房间内的仅剩的两人无法习惯这种刺鼻的味道,全全捂住了口鼻。
青年那间房间的人龙死前还归还了他们的衣物,明明亲眼看到的已经落入水中的衣物竟又变得干爽。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用常识来衡量了。
“咚——”一声钟声响起。
如果说房间内的味道可以用卡车装来的尸体来比喻,那门外的味道便同一个巨大的容器里装满尸体,把可笑的小人儿们丢在里面了似的。
“咚——”又一声钟声。
门外走廊似的、还像列车,并非是现实世界。青年脸上没有过多的震惊,仿佛已经经历了太多失望落空的经历。
青年房间内仅剩的三个人是一起走的,顺着“走廊”走出去,一路上,听到有人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他们是来创造神,是为了创造‘万相’啊……”
“万相”这个词青年也在面试房间听过,当时只顾着自己,没太注意,这么说来这个事情是和绑架是一个性质的吗?青年想道。
一群人或聚或散的在这片血红的世界里,无论天、地,甚至连空气都有一种被染红的错觉。又是一个脸“四不像”,人身的玩意儿,按前面的逻辑来看,这也是“人龙”。
向人们“洗脑”只要参加生肖的游戏就能获得“道”,只要收集“道”,只要集满了三千六百颗“道”就能出去,并且给了他们最开始的“道”。
“咚——”
这种“大饼”青年听的多了,总听总听使青年生出一股想笑出声的意味,真集齐了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但他也要找到出去的办法。
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就算知道的多了以自己的智商也不一定能想出什么奇招,要是有个聪明人在身边保护自己就好了……人家也没理由保护啊,青年低着头癫笑了起来。
白领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关心的问:“你好,我叫阮川,你怎么了吗?”
“没……没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是……老毛病了……哈哈哈……”
青年没说自己的名字,阮川也不好问,看他这样笑的肚子又得疼。
那个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的寸头,一只手大手把白领阮川揽了过来:“草,别管那小子了,我看他脑子可能有点不正常,还穿着病号服呢。以后不然咱们就一起走吧!”
寸头说这话像是请求,抬眼一看他那高大身躯上的脸,明明是威胁,面目狰狞,不答应的话可能会死的很惨的样子。
阮川吞了吞口水,应了下来:“当然可以了,能不能让这边的这位兄弟也加入我们?”
阮川指了指身旁的青年。
青年刚刚笑完,正捂着肚子走。
“喂,小子,你有什么能耐吗?”
“我……能挨揍……”
青年话里的意思朦胧,像是真想加入,也像是在告诉他们自己没有用,不想加入的样子。
“咚——”
结果寸头哈哈一笑,收了:“行啊,那就跟着我吧!”
寸头已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气质,也不知刚才面目狰狞的样子是不是灯光衬的。
这三个毫不协调的人走在一起,白领开始自我介绍:“那不妨先互相认识一下吧,我是一家公司的白领,方案做的多了脑子还算可以,名字叫阮川。”
寸头也开口:“老子是工厂的员工,叫**华!”
自我介绍还真是不可避免的,青年不喜欢:“思白……我叫思白……”
“咚——”
剩下两人沉默着,似乎在等他说完,不过青年似乎没有想再说下去的意思。
“草!你小子这就说完了?职业呢?”寸头说道。
“神经病……”
“你他妈骂谁神经病呢?想挨抽是吧……”**华开口骂道。没等他说完,思白也开口解释,伴随着时有时无的笑声:“我说是我!精神病院患者就是我的职业……”
这仨人又沉默了,毕竟不熟。
“咚——”
**华心说:“这年头儿神经病都是职业了?”
寸头和白领两人想笑又笑不出,这是碰见地狱笑话了。
于是乎,商量起参与生肖游戏的事。
思白嫌烦,对于这种事情,他没兴趣,毕竟可能会死人的事儿有求生欲望是常态。但他奈何不了剩下那两人,尤其是寸头。
看样子白领阮川也只是客气客气,自己战斗力也不行,如果万一不小心碰了雷,让这人发了狂对自己没有好处。
除青年,其余二人聊的热火朝天,又盘算起向他人打听这里消息的主意。
不过,要让青年评价他只会觉得这是那个寸头自作主张,总有一天,他会害死自己和白领的。
结果,就这么在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生肖面具上散发着臭味、身上沾满新鲜的或已经干掉血迹的人级生肖中,偏偏选中了一个身穿西装、兽头仿佛是从脖子上长出来似的地级生肖。
是地牛。
没错,这个世界是“终焉之地”,存在人、地、天级生肖、神兽、原住民,以及他们这些参与者,还真让那两人打听到了。
好好的人级生肖去参加一下又不会死,非要参与地级的,结果理由就是这个游戏赚的“道”多,什么知道会轮回,怎么说也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所以死了也不用担心这种屁话。
青年气的牙痒痒,气的想笑。白领拗不过,看来是真要这两人陪他去死。
交了门票,还得等着,人数不够,需要20个人才能开启。
够烦人的,进去之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如果自己被欺负又笑出声来的话,要是抽的肚子疼肯定连逃跑都做不到了,该死……
青年对寸头的评价越来越低,白领也看出了他的意思。
可是他没办法像青年那样果断,在这种地方,他还是太正常了,总想着用现实逻辑解决这种地方的问题简直是痴人说梦,这种地方也许根本就用不到人情世故。
可能是白领不明白这点,所以才一直客客气气的顺着寸头的主意来,连青年都意识到问题所在,白领能不知道吗?
头脑也许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器,但这一次最骄傲的武器或许会害死他。
人数满了,参与者纷纷进入到游戏场地。
场地像狩猎场,不知要狩猎的是动物还是参与者,巨大的铁网门正对着参与者们向上升起,一头黑熊像饿了800年似的跑了过来。
是要让他们杀黑熊。
还好游戏有时间限制,不然再聪明的人都得死。只要扛够了时间,活着的人就能赚的“道”,怎么?你觉得活着很容易吗?
青年在内心咒骂。
参加游戏的队伍里,也有几个人是组好队一起来的,青年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有人组好队并且互相信任,或者说是和自己这条队伍一样是被威胁来的。
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冲了过去,就这么把那条熊按在地上打,打死了。
青年:“……?”
顾不得震惊,那个壮汉还和一起赶来的队友表示要卸下熊掌带回去吃。
青年:“?”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人干死一头熊,来参加可能会死的游戏跟旅游似的,难道其实只有自己觉得很害怕吗?算了,也正常,还好自己没有笑出声来不会被来赚道的参与者当成怪人。
对青年而言自己没死,已经是万幸的了,哪顾得上游戏有没有意思、是不是来旅游的?
白领也显然被这种可怕的力量震慑住,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大脑好像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不过还好是活下来了。
刚进入场地的时候,只能说是不止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咽气。
这场游戏倒是让寸头毫无意外的获得了道,甚至觉得自己下面的观点一定也是对的,真是蠢人,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