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火球似的眼球”也西落,哦,那是太阳,看起来这个地方也在尽力模拟现实世界的样子。
太阳衬托血红的世界,更像地狱了。
不知在何处,一群似人似虫的恶心生物一大群一大群的出现,在寻找着什么。
思白在游戏结束后,有幸与同伴走散。倒也不算是同伴吧,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
还好这些“蝼蚁”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他们似乎也同虫子般害怕“人类””这种生物,这才使得思白没有遇到危险。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栖身之地,大晚上的,躺在街上可没法过夜。
刚好是走近了建筑物,是一家美术机构。
可能没有人吧,有人也没关系,这么大的地方不至于不让我睡一晚,思白心说。他浑身上下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的发抖。
确实有人,思白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吓了屋内的人一跳。
这二人四目相对。
只见屋内的人是半蹲状态的,他身前有一些柜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这二人碰面就像两只胆小的耗子似的。
屋内那人先开口:“你谁啊?”
听得出来,是警惕的声音。声音像个清纯男高,就是屋里太暗,看不清样子。
“可……可以让我进来躲一躲吗?”思白答道。
“……”二人沉默
“可以。”
别样的声音响起,不是男高的声音。貌似是通向二楼的楼梯上传来的,楼梯上站着个人影。太暗了,完全看不清。
躲在柜后的男高站直了身子,朝后面的楼梯望了望:“咋的?你认识啊?”
青年也不客气,找个地方坐下听着他们讲话。
黑影走近,才看清了大概的面庞,可他完全无视了男高,径直走向青年:
“思白,我允许你在这里过夜,但是第二天要和我们去参加地狗的游戏。不记得我是你失忆了,因为上一轮回没有获得【回响】,但我现在还不够信任你,没办法向你说太多。”
青年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知晓自己的名字,还能扯出这些古怪的话。
“你啥意思啊!咋不搭理我?还真是熟人?”男高的声音不大,清清楚楚的传到其余二人的耳朵里。不是生气的语气,反而有点委屈。
这个黑影生前是插画师,毕竟他们来到这个地方就等同于已经死了。大约一米八的个头,也许日后可以充当这个临时队伍的大脑。
插画师:“顾,这是思白。”插画师说道。
男高:“哦,咱队里好像就仨人……”
插画师:“对。”
青年:“……”
男高拉起一把椅子,椅背朝前,一只腿跨了过去,手搭在椅背上,冲着青年道:“小白啊,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顾啊!顾雨辰!小顾啊!”
青年一脸鄙夷。
男高:“没事儿,我也不认得你了!”
青年沉默。
“你是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心惊胆战,外面那些蝼蚁是真恶心,看的我一点东西吃不下去,想到那画面我就想吐,你之前跟我挺熟的肯定知道,别说蝼蚁,我连现实世界的虫子都怕,恶心死……”
插画师站起身背过身去,又挥了挥手,示意青年找个房间睡下,留下话唠的男高一人,看来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没什么好说的,青年看懂了手势的意思,便照做了。
只不过青年没睡,他不明白这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说明这其中绝对有关于自己的事情,这种情况自己是没办法安心睡去的。
他在观察。观察这里的人和整个“庇护所”。
等夜已深,他慢慢摸索着探索整个美术机构。这里有不少人形雕像,吓了他好几跳,不过他只能把叫声咽回肚子里捂着嘴不让它们跑出来,否则如果被发现,自己可能便没有办法再待在这里。
男高睡觉的房间一个雕像都没有,甚至连画着人的画都被摘去,看来也有和他一般胆小的人,青年想着。
插画师的房间倒是很随意,画着人的画不少,雕像也有一两个,房间里有载物台,本来应该是放静物的吧,现在改成用来放插画师。
就这么探索下去,睡意袭来,虽然顾不了那么多,但他还没找到什么有利的信息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于是乎接着摸索着。
机构不大,逛了一圈,除了一些画画的工具、画册、教程类书籍、装饰品也没发现什么值得摸索的东西。
天还没亮,看来还可以去那个高个子男人的房间细找,青年想着,他没办法猜到这个插画师的职业,只能猜想可能是男高的朋友?哥哥?老大?
不可能是男朋友吧,交流的语气不像。不过只能说这些身份好像都不太能适配。
……
插画师也没睡。
在从面试房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保存了上一轮回的记忆,阴差阳错的摸索到了这个美术机构,在上一轮回自己也获得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面试房间的人和他在现实世界中见到的那些自以为是的“愚人”一样,还是对这片土地以及现实世界中的土地充满了厌恶,最终还是凭借着屋里那么一两个“聪明人”包括自己的想法逃了出来。
他和上一轮回一样,为了和其他人交流,掏出了平时就习惯随身带着的纸和笔通过画图和叙述的方式讲明了自己的想法,才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出来的。
不过以他的能力,努努力也是可以让多数人一起出来的,只不过他没那种意愿,没必要让他们经历这真正的地狱,哪怕他们是“愚人”,也真是傻人有傻福,感叹自己有时候还是太善良了。
他知道的,“阴差阳错”这个词用的其实不准确,自己绝不可能是“阴差阳错”来到这个机构的,自己有脑子,是除去上一轮回已经保留一回记忆的“自己”,在那之前的“自己”为他打下的路。
那么也就是说,也绝不可能只保留了一轮回的记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把记忆丢掉的。
既然之前的“自己”为他铺下这一条路,“自己”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他想通这一点后,在机构里来回翻找,在一间刻着自己回响名称的房间里,找到了夹在书里的一页纸。
字刻的很小,恰巧对应了他平时的习惯,他习惯进门的时候摸门框,就刚好摸到了这两个字:
【妙笔】
夹着的那页纸画的是他的队友。有两个,一个是男高,一个就是青年。上面写着他们的性格、说话语气、回响名称还有获得回响的方法,包括自己的回响名称和获得回响的途径。
每一个都很清晰明了,唯一没有写明的是这些回响可以发挥的作用。
他知道的,自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为了与人交流经常用笔把东西写下来或者画下来给别人看,笔迹和画风也和自己相同。
只是现在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不把回响发挥的作用也添上去?只能认为别有用意。
他按照那张纸上说的,第二天就找到了男高。当时的男高崩溃的想死,和那张纸上标注的完全对应。
这第二天晚上,青年又恰巧迈入了这里。
好算计,自己以前在这片癫狂的地方绝对是比现实世界中厉害的。
哪怕是之前的队友自己也没办法完全信得过,所以他在观察,他在等。
他猜到青年也可能不会睡,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男高一样心这么大,能够在这种杀人是能够被允许的地方心安理得的睡觉。
所以,第二天他要带着这两个人去参加地狗的游戏。
狗,代表忠诚,合作类游戏,地狗的游戏有两种,一是“灾厄年”,二是“送信人”。
“送信人”包括间谍,为了试试这两个队友的能力而不是人性所以暂时不考虑,“灾厄年”需要四个参与者,而目前自己只有三个队友,必须再临时找一个,对自己也不是很有利。
毕竟自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