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维娜站在"情书巧克力屋"的玻璃橱窗前,指尖摩挲着围裙上那朵从不凋谢的玻璃花。
窗外,甜蜜彼岸的黄昏永远停留在最温柔的时刻,糖霜般的雪花缓缓飘落。她望着街道上飘荡的迷路生魂,目光搜寻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出现的身影。
"今天又要做哪种巧克力?"
罗依忽然从柜台下面钻出来,嘴角还沾着偷吃的巧克力酱。
长不大的女孩踮起脚尖,好奇地戳了戳赛维娜手边刚调好的玫瑰色巧克力浆。
"星云系列。"
赛维娜轻声回答,将可食用银箔撒入模具。
她的动作娴熟,就像当年在战场上包扎伤口一样。
"中心要留出空白,放入记忆碎片。"
巧克力工坊里弥漫着苦涩的甜香。墙上的老式收音机沙沙播放着星际列车的汽笛声——这是彼岸对她的特殊惩罚。
每当汽笛响起,她的手指就会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最后的战场,洁米修斯的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内衬
"你又烫伤了。"
失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递来一块浸了药草的纱布。
沉默的夜影族士兵总是能发现她藏在袖口的灼痕——那些企图偷偷在巧克力上刻洁米修斯名字时留下的心形伤疤。
岚吹着口哨晃进来,把一篮新鲜的可可豆放在桌上:"别这么严肃嘛,小星星。我刚从人间回来,那个高中生女孩吃了你的巧克力,说想起了很重要的人哦。"
赛维娜没有抬头,但搅拌巧克力浆的手停顿了一秒。她知道岚说的是周庄蝶,在那一个世界,她们曾并肩作战。现在,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那些活着的人偶尔尝到一丝来自彼岸的慰藉。
傍晚打烊时,赛维娜独自留在店里。
她取出一块特殊的巧克力胚,指尖凝聚起微弱的光芒。这是她每天的秘密仪式——试图将自己的记忆注入巧克力。但就像之前的六十二次尝试一样,巧克力开始剧烈震动,表面浮现出细小的裂纹。
"还是不行吗..."她喃喃自语,看着巧克力在盘中化成一滩苦涩的液体。玻璃窗映出她疲惫的倒影,围裙上的玻璃花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姐姐赛多最后送给她的这朵花,如今成了她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门铃轻响。一个半透明的生魂飘了进来,那是个年轻的女孩,胸前有道可怕的伤口。赛维娜立刻认出了这种伤痕——魔骸族的刀刃造成的。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生魂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停在展示柜前。赛维娜取下一块"焦糖星云"巧克力,轻轻放在她手中。当生魂咬下巧克力的瞬间,银箔化作光点升腾而起,女孩的眼中突然有了神采。
"姐姐...?"生魂轻声呼唤,泪水划过透明的脸颊。赛维娜屏住呼吸,但随即意识到女孩看到的不是她。光点越来越亮,最终带着生魂消散在空气中。
赛维娜站在原地,手中还残留着巧克力微凉的温度。窗外,糖霜雪下得更大了。她慢慢解开围裙,玻璃花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天,她还会继续尝试,继续等待。因为在这甜蜜的彼岸,唯有执念是最苦的糖,也是最甜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