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和珍珠真的不能跟着您走吗?那穷乡僻壤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怎能照顾的好小姐。”翡翠举着托盘站在林砚秋的身后不远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林砚秋坐在镜子前,任由珍珠帮她梳着头发:“毕竟是隐世的百年世家,规矩甚多。”
珍珠捧着林砚秋的头发,缓缓地梳着。翡翠笨得很,小姐这么说翡翠是听不懂的啊。即使是她跟了小姐这么久,也不明白这些年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可小姐终究是她的小姐,是小姐一手将她提到现在的位置,让她能有足够的月钱养活自己,养活家人:“小姐可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砚秋从梳妆镜下侧抹出了两份纸张,转手递给了翡翠:“拿去分了吧。”
翡翠接过纸张,下意识看了眼,眼含热泪直接跪了下来:“小……小姐,是女婢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赶女婢走吗?”
林砚秋垂眸:“回家去吧。”
珍珠放下了梳子,跪在了翡翠身边:“小姐,奴婢们不是这个意思。您今日便要启程,还将文书和银票给了奴婢们,这……”
林砚秋环顾着自己的房间,站起身独自一人向外走去:“离开林家去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吧。后面的路得我自己走。”
宫门的人就站在院外,侍女牵着林砚秋逐渐走远,带着她上了马车。
林宅门口,除了一脸泪痕的珍珠和翡翠,无一人相送。
马车缓缓驶出林宅,林砚秋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景色逐渐远去。这一去,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父亲,为官多年,您怎么还如此天真呢。弃车保帅陈家不可能不懂,所以,朝廷很快就会派人来了。您的富贵日子,不多了。
但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柔的神情,只是眼神中已没有了任何的笑意。
在船上飘了好几日,从江南一路向北,仿佛直接入了冬一般飘着细微的雪。又从大船换成了小船,直到入了一处山谷,逐渐热闹起来。
“请新娘下船——”
船逐渐停了下来,嘶哑的唱喏声中,林砚秋眼前蓦地一暗。红盖头落下瞬间,她明确的感到这地方的气氛和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侍女带着她下了船,那狭长的台阶让她有些维持不住笑容了,太累了,她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蔓延。
情报太少了,这所谓的宫门世家好像没她想的这么无脑。再看看吧,有母亲遗留下来的铺子,等选亲结束后她就没有任何束缚了。
侍女带着她在平台上站定后便离去了,可脚步声、马蹄声,逐渐靠近,待她稍稍掀起盖头,就发现自己和其他新娘们被弓箭手包围了起来。
林砚秋皱眉环顾着四周,早已清空的场地,完全包围的侍卫。
宫门必不可能与这么多人家为敌,那是想利用她们做什么呢?
新娘逐渐倒地,也没有任何血色晕染。还不等她再多想想,就有一箭向她射来。
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完全躲不过去。一瞬间的剧痛让她根本无法再思考,恨不得谩骂出声。
该死的武夫!就不能换个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