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宫远徵将手边自己的披风扔到了林研秋的怀里,微微侧身,躲避着林研秋的视线:“穿上,别弄的像我徵宫虐待你似的。”
林研秋下意识接住了披风,那柔软的毛绒质感在触碰间传递着温度。她看着披风,眼神闪了闪。
野猫可不逗弄太过,不然反手就是一爪子。林研秋深知这个道理。所以这一次,她老老实实地披上了宫远徵给的斗篷。
披风的重量压在肩头,药材清苦的味道若有似无,宽大的尺寸将她尽数包裹。
只加了一件毛绒比甲的宫远徵见状,嘴角微勾,满意的点了点头。等等就去找金复把哥哥答应的那块白色皮子给要来,应该会更合适吧。
酱紫色不行,宫紫商那身酱紫色丑死了。还不如和他一样一身青灰色……这个好像可以有。
宫远徵如此想着。
去角宫的路上,宫远徵放慢了脚步,偏过头,悄悄观察着一言不发的林研秋。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将脚步调整到与她同步,两人肩并肩地走着。
林砚秋察觉到微妙的沉寂,率先打破了沉默:“这角宫,与之前看着,似乎氛围又有些不同。”
宫远徵顺势接过话茬:“可不是嘛,要不是那上官浅非要种什么牡丹,我哥这角宫好好的肃静氛围就这么被破坏了。”
哥哥哥哥,真的什么都能扯到角公子。林砚秋心下略感无奈,也不再多说,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不多时,宫远徵带着林砚秋来到了角宫的正厅前,轻轻推开门,只见宫尚角在窗边负手而立,望着外面的竹林。
宫远徵轻咳一声:“哥,人带到了。”
宫尚角闻声转过身,看了眼林砚秋,又瞅了瞅宫远徵,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之后,才缓步走到桌前坐下:“远徵和林姑娘说了吗?”
“说什么?”宫远徵茫然道。
宫尚角无奈,只好亲自对林研秋复述着昨夜雾姬夫人找他们兄弟俩的谈话。
“夜露深重,可切莫走错路了。”林研秋抬起茶壶为他们斟茶,“真是好心的夫人,挖坑还不忘提醒二位。”
宫尚角目光微闪:“你也是这么想的?”
林研秋扶着自己的袖子,端柱杯身,将七分满的茶盏递了过去:“角公子心中已经有定论了不是吗?”
宫尚角笑着接过了茶盏:“不过证据才是关键。”
“倘若那不是谣言,前执刃必早有准备,医案就不重要了,人证才更重要。”林研秋顿了顿,“若我们之前猜测为真,那么这就是那位夫人利用你们洗清谣言最好的方式。”
宫远徵闻言,一拳垂向桌面:“哥,雾姬夫人故意的!她居然想利用我们!”
林研秋垂眸看向手中的茶盏,轻声道:“毕竟是视同己出的孩子。”
宫尚角抿了口茶,放下茶盏后轻叹一声:“差一点就心动了啊。”
“哥,那现在怎么办?”宫远徵追问道。
宫尚角勾起嘴角:“等。”
宫远徵微微皱眉:“等什么?”
林研秋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盏,茶水在杯中荡起微小的涟漪:“等谁,更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