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悠并不知道阮澜烛和凌久时昨晚的具体细节,但出于对他俩的绝对信任,她只是莫名觉得,相比以往经历的门,这扇门的前期……似乎有些过于“悠闲”了。
为了维持“青栀”这个人设,连主动寻找线索都得束手束脚。
刑悠躺在单人床上,盯着房间顶部老旧砖瓦的缝隙,有些懊恼。
门里没有网络,玩游戏打发时间都不行。早知道就该硬塞一套便携画具进来,好歹还能用写生观察环境做借口。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只能盯着房顶发呆。
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最终抵不过精神上的疲惫,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天光放晴。分散寻找线索的众人再一次发现,前院的连廊雀替上又挂了一个崭新的扫晴娘。
但这个扫晴娘与昨日的截然不同。粗糙的白布身躯依旧,可那用墨汁勾勒出的表情却变成了明显的悲伤。嘴角夸张地下撇,眼睛下方甚至添上了两道像是泪痕的墨迹。
经历了昨日的冲击,众人似乎对扫晴娘的再次出现和变脸已经不再感到特别吃惊。短暂的寂静后便趁着天气晴好,各自散开,继续在这座困住他们的小镇寻找线索。
阮澜烛找到刑悠,简单叙述了他们昨晚的遭遇,以及他们如何“请”到了那位“哑巴表哥”在杂物间“休息”的事情。
刑悠闻言,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这么有意思?我去看看。”
阮澜烛看着她那副明显想要去“玩”的表情,眼底掠过纵容的笑意,但还是出声提醒道:“注意分寸,别玩过头了。”
“知道了知道了。”刑悠摆摆手,语气轻快,显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毕竟,再不给她找点事儿做,她真的要无聊疯了。
刑悠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那个懵懂无知的“青栀”。她推开杂物间那扇木门,仿佛真的是第一次打开这里一般。
茫然地扫过室内,最后“意外”的发现了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靠着墙壁低着头的寸头男人。
“你……你谁啊?怎么会在这里!”刑悠向后小退半步,带着一些惊慌与无措。
那男人一听到动静,就抬起了头。当他看清来人是刑青栀时,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他哀求道:“刑小姐!是我是我!帮帮忙,帮我松松绑,救救我!”
刑悠闻言,向前小心地挪了一小步,单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装作努力辨认的样子,好半晌才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是你啊?崔学义那个表哥?合着你会说话啊?”她刻意没抓到话语中的重点,还将“表哥”两个字咬得微微重了些。
“是是是!其实……其实我才是崔学义!您肯定知道的。”男人试图拉近关系,“刑小姐,咱们之后不还得要合作吗?看在合作的份上,您行行好,先帮我解开吧?”
刑悠脸上露出犹豫和思索的神色,慢慢蹲下身,与崔学义平视,但身体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戒备距离。她皱着眉问道:“你怎么被人绑这儿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