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和凌久时才回到院子,不出几秒,酝酿已久的乌云再也承受不住重量,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雨点砸在青石板地上溅起密集的水花,瞬间将天地连成一片雨幕。
随着老头念完了童谣,最后一个外出探查的人影踉跄着冲回了院门,但他终究慢了一步,浑身早已被浇得透湿。
他的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前,衣服紧紧裹在身上,不断向下淌着水。环视着连廊下和屋檐下被雨水沾染分毫的众人,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最终,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崩溃地跌坐在地上。
他不再看任何人,只是用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混合着震耳的雨声,听起来格外凄无助。
大颗的眼泪滚落,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规则是残酷的,面对他如此结局,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上前。
没有雨具,现在他们所有人别说走出小院去寻找线索,甚至都不能离开离开自己所在的建筑,彻底被困在了这方寸之地。
见崔学义三人组似乎无意在此久留,转身朝着厢房方向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连廊的拐角,刑悠与阮澜烛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回去的连廊分岔路口,王迪继续带着白鹿的另外两人先行回了房间。而刑悠则转身引着阮澜烛和凌久时拐向了另一个方向,前往之前发现的那间废弃杂物间。
推开杂物间的木门,那股陈腐的气息依旧。昏暗的光线下,那几摞粗糙的白布,立刻吸引了阮澜烛和凌久时的全部注意。
“这是……”凌久时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那布的质地,“制作那个扫晴娘用的布头?”
刑悠点了点头:“可惜这里不但没找到能给这布固定形状用的支架,也没找到任何雨具。”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很有可能在那老爷子的房间里。前院西边拐角处最后一间。”
阮澜烛的视线从白布上移开,落在刑悠脸上:“确定了?”
刑悠迎上他的目光,自信地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当然。”
阮澜烛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言简意赅地分享了他们外出探查的发现,凌久时也在一旁帮忙补充着。
因为他们发现,整个小镇除了他们的院子,都没办法打开门。而且,有一条隐藏的小路,但小路太长,决定明天再出去探索。
刑悠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明智的选择。不然,你们俩今天一个都跑不掉。栽在这种理由上,那可就太丢黑曜石的脸了。”
“放心。”阮澜烛勾起嘴角。
一旁的凌久时见势不妙,以防又有什么粉红泡泡出现,连忙出了杂物间,准备上楼回房间。
可他刚踏上二楼,还没来得及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看见阮澜烛也走了上来,速度竟不比他自己慢多少。
凌久时有点意外,挑了挑眉:“这么快?不多说会儿?”
他以为阮澜烛至少会再多待一会儿。
“不急于一时。”阮澜烛神色如常,声音平静,抬手推开了他们休息的房间门,“悠悠和我说,那个哑巴似乎有些问题,让我们小心点。”
然而,就在门开的瞬间,凌久时指了指房间已经湿掉的被辱和破损的房顶:“确实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