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悠被打断了表演,瞬间破功,她没好气地用手肘轻轻往后撞了一下阮澜烛的胸膛:“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下全穿帮了!”
凌久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亲密无间,还会联合起来耍他的两个人,愣了好几秒。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被耍了的愤怒。
“好啊!你们两个!”凌久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内的两个人,“合起伙来耍我是不是?!知道我找了你们多久吗?!知道我差点以为全世界就剩我一个人记得了吗?!”
阮澜烛笑出了声,他穿着和刑悠同款不同色的家居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和居家感。
他伸手将还在假装生气的刑悠更紧地搂进怀里,然后对凌久时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行了,别在门口嚷嚷了。先进来吧,凌凌小朋友。”
凌久时气鼓鼓地跟着走进屋,坐在客厅那张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柔软沙发上,毫不客气地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大口,恶狠狠地嚼着,像是在泄愤。
他一边嚼一边瞪着对面那个翘着腿,再次将刑悠揽回身边的男人。
“说吧!你什么情况?”凌久时咽下苹果,迫不及待地发问,“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NPC,不是人,还要去牺牲自己净化游戏吗?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系统BUG还是被系统退货了?还是说你现在是……借尸还魂?数据成精?需要我给你烧个服务器吗?”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阮澜烛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搂着刑悠的手臂:“说实话,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看到凌久时立刻投来的“你骗鬼呢”的眼神,阮澜烛无奈地笑了笑,更具体地解释道:“说真的,实我自己都说不清。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发生了很多事。但等我彻底清醒而且还有实感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她家客厅了。”
阮澜烛温柔地瞥了一眼怀里的刑悠:“不过那时候她不在家,还在医院躺着。”
旁边的刑悠立刻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般看向阮澜烛,音量都提高了:“我就说我家怎么这么干净了,我还以为我爸妈找阿姨来收拾过了。而且,出院的时候,我爸妈看我的眼神还奇奇怪怪的。”
阮澜烛挑眉,看向她的表情有点无辜。
凌久时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听着这离奇又合理的解释,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他上下打量着阮澜烛,目光最后落在他那身柔软的家居服上,发出了灵魂拷问:“所以,你现在是黑户,无业还吃软饭?”
阮澜烛面对这直白的指控,非但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将刑悠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笑得一脸坦然:“嗯。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凌久时被阮澜烛的厚脸皮震惊到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而关于阮澜烛的“身份”和“未来”,凌久时想,或许就像刑悠那些画一样,只要知道那绚烂的光影和蓬勃的生命力是真实存在的,便足够了。
反正,作为一个富N代的刑悠,养个闲人,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