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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要嫁给他了。”
“爹爹终于同意我们这门亲事了！”
女子饱含期待、欣喜的声音飘荡在姜嫣语耳畔。姜嫣语闭了闭眼，呼吸下意识放轻，手指收紧蜷缩一团。
女子还在喋喋不休的低声喃喃自语：“他立下誓言，一生一世只对我好。”
“…前方何人挡路，还不赶快让开。”
抬轿子的小厮呵道，怎么没个眼力见呢，没看见他家小姐迎亲的队伍吗。
……
“他、他不是人！！”
“快跑啊！！”
“救命！”
慢慢的，声音全部消失，就连轿子上女子也悄无声息。
一双嗜血灰色兽瞳冷冷看过来，姜嫣语心陡然一跳，她指腹揉着上蹿下跳的太阳穴，久久不能回神。
见姜嫣语脸色苍白，柳眉微蹙，赵远舟眸光闪了闪，拿出备用的水囊递给她，“喝完或许能好一些。”
“谢谢。”
姜嫣语接过抿了几口，充斥灵力的水滋养她亏损的丹田。
赵远舟重新把视线放在芦苇塘上，“这湖里沉尸无数，理应戾气深重，但现在看来，力气才这么点儿，都不够我塞牙缝的。戾气应该是被凶手吸走了。”
“所以这个妖是专门杀人，吸食戾气，提升妖力的？”文潇若有所思。
赵远舟不说话，余光总是瞥向状态不是很好的姜嫣语。
“但如果只是要杀人吸取戾气的话，那何必再把新娘集中带来这里抛尸，不奇怪吗？”裴思婧眉头紧皱，提出案件里的蹊跷。
“他的目标是新娘。”
姜嫣语起身，冷冷的说，“凶手一双灰色的眼睛，我看见他了。”
卓翼宸：“你看到他了？”
“嗯。”姜嫣语点头，“我只看见了他的眼睛，其余的我看不清。”
“凶手专门杀害新娘和迎亲的队伍，要么是他受过情伤，自此以后对新娘这个特殊的身份含有恨意。要么就是……他在乎的人，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姜嫣语低着眸缓缓猜测，她纤细的手指不断的在剑身上打圈，上千块组成的一柄剑本应有凹凸不平的痕迹，可她的手指上没有半分伤痕，洁白无瑕。
“妖…和人也能相爱吗？”
白玖迟疑的问道，赵远舟、卓翼宸、文潇、裴思婧几人纷纷看向姜嫣语。
“妖和人…”
姜嫣语抿了抿殷红的唇，“我不是很清楚白玖。”
人分好人坏人，妖亦是如此，两者若是真心相爱，当然没什么问题，可若人不喜欢妖了呢？一辈子那么长，妖会选择放手吗？
文潇默默的想。
“前几位新娘，都没有收到喜帖，只有齐府的小姐受到了水鬼送来的喜帖。”卓翼宸沉吟，他生的俊俏，无论什么表情都赏心悦目。
或许，今晚可以去一趟齐府寻找一下线索。
……
搜寻一番，众人饥肠辘辘的来到天都坊市。文潇坐在姜嫣语和裴思婧的中间，白玖自然是黏着他最崇拜的小卓大人而坐，他的左手边则是姜嫣语。
“老板，三个酥饼，一碗羊肉汤。”白玖揉了揉半饱的肚子喊道。
“你这东西都吃哪里去了。”赵远舟稀奇的打量着他。
“这你就不懂了，我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白玖拍了拍胸膛，“我早晚有一天，身高会远超于你！”
“我拭目以待。”
赵远舟矢笑，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水囊，仰头喝了一口。
文潇抿唇一笑，为姜嫣语夹了块羊肉。
姜嫣语正出神想着人和妖，真的能相恋吗？
妖的寿命，一百年只在一瞬间，可人呢？
他们修真也不是没有和妖谈恋爱的，修为增长的同时也增加寿元，但此方世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他们和妖相爱，一百年之后呢？
转世，转世之后，还是他/她吗？
“我今晚会潜入齐府，你们……”
卓翼宸不易察觉的目光落到沉思的姜嫣语身上，想起她和赵远舟愈发亲密的举动，黑蓝色的眼睛暗了几分，他们，何时这般熟络了……
“我和你一起。”
姜嫣语猛地放下筷子，她清浅的眸看着卓翼宸：“我和你一起去齐府。”
或许，她遗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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