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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风徐来，文潇走后，两人寂静无声。
头一次，头一次二者之间弥漫沉默。
姜嫣语皮肉分不均匀，细腻光滑的手背朝下，纤长的指骨敲敲五万四地剑身。
凝视五万四剑身闪现一下又一下的银蓝色漂亮光辉，她唇角微微翘起，耐心地继续等待。
良久。
赵远舟迟迟不肯开口，这才引得她投去目光。
“小…黑？”
小黑脸上的彷徨脆弱，她只在迷路，找不到家方向的孩童身上见过。
所有话都被去除，姜嫣语微微俯身，指腹轻轻抚摸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她看得无法形容，只觉得很别扭，心里很不好受的眉眼：“怎么了小黑？”
“阿语……”赵远舟扯扯嘴角，对上那双冷淡，含着细微关切的黑眸，他条件反射地想露出一个笑容。
然而，他现在所露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倍。
“嗯。”
姜嫣语轻轻应下，她看着一动不动，乖乖任由她抚平眉眼中令她不怎么舒服东西的小黑，“我在。”
“我……我杀了文潇她的师父。也杀了小卓大人的父兄，缉妖司一众……”
赵远舟苦苦地笑着，姜嫣语颦眉，两只手抓住他的唇角向下扯，“不想笑，就不笑了，好吗？”
“嗯。”赵远舟乖顺掉头，嗓音沙哑干涩，“我杀了很多人，手上沾满了鲜血。”
被戾气控制丢了理智杀害很多很多人，那个时候，他经常做噩梦。哈，可笑吧，堂堂一介大妖，居然也会像凡人一样，夜晚里经常做噩梦。
他梦见被他杀害的人跑来质问他。
为什么要杀死他们？他们对他是多么多么信任。
为什么要辜负他们的信任。
包括……婉儿。
婉儿满眼失望地看着他，“朱厌，我本以为，你会克制住戾气，不被它侵染理智。”
“可我错了。”
婉儿的恨意好似火焰，灼烧他的全身，可又似寒冰，冻得他浑身发冷，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从始至终，你就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妖兽！是我，错信于你，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该把你封印在出生之地，更不该，把我已故哥哥的名字给了你！”
“你，朱厌，罪大恶极！”
迄今为止，赵远舟仍旧无法忘记，婉儿胸膛处的礁石，大股大股血液流淌，染红了她的白衣，胸膛血肉模糊的大洞，是他用法力，控制礁石亲手刺入的。
“阿语，你后悔救下我吗？”
赵远舟嗓子艰涩，吐露扎在他心脏里，千疮百孔的尖锐问题，“或许，当初…如果你没有救下我，朱厌就会死在那人的剑下。”
“而文潇的师父，小卓大人的父兄，缉妖司一众，他们都不会死，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你后悔，救下我吗？”
赵远舟忐忑不安地问着，那双上挑，永远笑着的眼睛蕴着清浅的泪水。
说完他又匆匆低下头，暗自苦笑他有什么资格问阿语，他是卑劣的，手下有人命的他，是肮脏，不堪入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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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困先到这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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