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谢则灵将早上在茶楼那里听来的消息说与众人,对这水鬼上岸找替身的说法也都有了怀疑。打算明日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去茶楼打探消息,一路则在破厌河边了解具体情况。
回到徐府后,师千邑叫住谢则灵,“阿灵,可否与我谈谈!”
谢则灵对他这个称呼有些别扭,再三和他说过不用这样叫,可师千邑偏就是不肯改。除了季明轩,其他人都有眼力见,走的极快,白珊珊戏谑的看了眼他们,让赵羽拉着季明轩走了。
师千邑带着她去了一处幽静的院子里,那是徐府给他安排的住处。师千邑说,“阿灵有没有觉得,季公子的来历过于神秘?”
谢则灵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季明轩,可季明轩是原主谢春花认识的人,她本身没有继承谢春花的记忆,对季明轩了解的也不多啊。“你为什么这样说?”
师千邑,“阿灵可知,师某精通演算,这几十年来,唯有两人的命数师某看不穿。”
谢则灵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算不出那两个人难道和她有关?“你说的看不穿的两个人中,不会有一个是季明轩吧!”
师千邑点头,“一个是季公子,另一个就是阿灵你!”
谢则灵沉默了片刻,转了转眸子,问他,“那你自己呢?”
师千邑愣了片刻,忍俊不禁道,“师某自己的命数,自然也是不知道!”
谢则灵又问,“看不穿我们俩的命数,对你来说是件可怕的事情吗?”
师千邑摇头,“不是!”
谢则灵奇怪道,“那你和我说季明轩很神秘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也很神秘吗?”
师千邑难得捏了下眉心,谢则灵就是有这本事,莫名其妙就能让他偏了自己的方向,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得更开心,谢则灵被他这忽然这么开心的表情吓一跳,离他远了点,“有这么好笑吗?”
师千邑拉住她的手,“阿灵躲什么?”
你平时基本上不笑,突然间笑得这么灿烂,我被你吓住了,谢则灵心想,可是嘴上却不这样说,“我怕我说错什么话!”
师千邑带她进了屋子,神色严肃道,“阿灵,我知你聪慧,不过此事我仍需提醒你。”
谢则灵见他这样慎重,结结巴巴道,“你,你说。我不说就是了。”
师千邑见她老实了,才放心说道,“天开城的尺素楼的确是季家在十年前开张的,当时的老板是季明渊。”
谢则灵点头,“那是季明轩的哥哥!”
师千邑,“师某凑巧在十年前与季家兄弟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十年前的季二公子,是个活不过十二岁的病弱孩童。季明渊为救胞弟季明轩,曾来找我卜过一卦!”
谢则灵越听越疑惑,“你当时给季明轩卜卦,难道就断定他活不过十二岁?”
师千邑倒了杯茶,平静说道,“师某自诩算无遗策,只是不知为何,在季二公子这里失了算!师某也想知道这个中原由。”
谢则灵想了想,“或许他家人做了很多好事呢?我家乡那里也经常有这样的说法,说是家人病重时,就多去给他放生行善,没准阎王爷不收他这条命。”
师千邑失笑,“阿灵这话没有错!可还有一件怪事!师某十年前给季二公子算生辰八字时,他是少时失父,多病早夭的命格。前些日子师某再次给他算生辰八字时,季公子却是父母具在,福禄双全,多子多福的命格。若师某没有记错,阿灵此前就说过,季公子少时失父吧!”
谢则灵问他,“你确定他那次告诉你的生辰八字是真的吗?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阿灵,季公子上次给的生辰八字,与十年前季明渊给的生辰八字,是不同的。可他给的生辰八字,就是让我看不透的数。这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没有几个。”
难不成季明轩还是隐藏的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谢则灵这下可不敢掉以轻心,“这两个生辰八字有什么不同?”
师千邑抿了口水,缓缓说道,“一个生机已尽,一个如旭日高升。”
谢则灵被他这神神叨叨的话给唬了半天,后来又想到,季明轩有没有可能也是一个穿书者?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季明轩的身体里就住着另一个灵魂,不知道原来的季明轩的生辰八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谢则灵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过,如果季明轩和她一样,何薇也和她一样,那么师千邑能不能看透何薇的命数呢?
谢则灵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国师大人,那何薇的命数呢?你能看透吗?”
师千邑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颔首道,“可!”
这又是什么缘故?谢则灵彻底被搞蒙了,何薇和她一样是外来者,为何她能够被看透命数?而她自己却不能被看透?
师千邑见她仿若陷入了迷茫,说道,“阿灵有话直说无妨。”
谢则灵有点郁闷,她想直说啊,可是她无法说出来啊!师千邑说的这些好让人抓心啊!以前没进来这里之前,她做梦都想着遇到一个算命高人,能告诉她什么时候会发财,什么时候能走上人生巅峰。或者说怎么能遇上她的正缘。
谢则灵问道,“人为什么喜欢提前预知自己的命数?有的人说自己知道天命不可违背,可若是预知道自己未来的命数不好,他们也不会顺应天命走下去,而是会想着替自己逆天改命。这不是很矛盾吗?”
师千邑沉默了许久,回答她,“并不矛盾,因为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
谢则灵叹了口气,“是啊,人人都希望自己有个好的发展和未来!”
所谓的逆天改命,最根本的缘故也不过是趋利避害而已,不过是人人害怕自己死了,或者过的不好而已。
谢则灵看了眼师千邑,“国师看我们的命数,也是为了趋利避害吗?”
师千邑没再说话,他亦不过凡夫俗子,自然也在做着凡夫俗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