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我并不知道夜离口中的她原来指代的并不是风筝,而是那个让他生了心魔的女子。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他道:“夜离你说的话总是跟世俗的观念不同,但不知为何我却十分认同。”
夜离眼眸暗了暗,松开了我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有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他似乎…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但我还是更愿意相信那只是我的错觉。
我想把我手里的丝线递给了夜离,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风筝从上空坠落,而我也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始终没有接过我手中的丝线,他不愿意当我的退路。
夜离指尖凝起一丝灵力,将那掉落在草地上的风筝给烧成了灰烬。他说:“风筝既断,而你又不喜此物,往后我便不会再拿来了。”
不喜吗…之前是不喜的,后来听了他说的话后便又喜了,在他不愿接过我手中的丝线后,喜与不喜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今日天色已晚,神女又完成了所有功课,我…便先行告退了。”夜离没再看我的神色,而是自顾自地离开了。
我看着手里残留的丝线出神,他对我改了称呼,“难道他是生气了吗?可…这是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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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从云梦泽回来了后,又一头扎进了归墟之境中,他在一块记忆碎片旁停了下来。
碎片里是一个女子在带着一个少年放风筝。
“远舟,你上次说你不喜欢秋千,因为它是女孩子所喜之物,那…这风筝你总该喜欢了吧?”岑芯试探性地问道。
“春日正好,的确最适合放风筝了,我很喜欢。”赵远舟口是心非地说道,他要是不这么说,他合理怀疑岑芯可能以后就再也不会管他的生辰礼了。
毕竟岑芯这个人耐心很少,若说只有十分,那她便把八分给了赵远舟,余一分给了她自己,最后一分则余他人。
“喜欢就好。”岑芯眉眼弯弯地看着赵远舟道。在心里想着:“总算不是白费心思了…”
…
后来的后来,赵远舟在岑芯的助力之下坐上了那至尊之座。
“芯儿,我想让你做我的皇后,你…会愿意吗?”赵远舟看着侍女们手上的凤冠霞帔,嘴里喃喃自语着。
“去拿给她。”
将军府。
“岑将军,这是陛下让臣送过来的。”
岑芯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件大红嫁衣,却没有去接,而是换上了另一旁的铠甲,披甲而去。
“微臣办事不利,岑将军并未接下凤印,已然奔赴了前线。”复命之人身形有些颤抖地跪在了下方,这可真不是一件好差事啊。
赵远舟大声笑了起来,眼角渗出了泪珠,“她便是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做我的皇后是吗?”
“岑芯啊岑芯,在你的眼里,我究竟算什么?”他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掌心。
…
夜离收回了目光,掐灭了那块仍闪烁着的记忆碎片,一口饮尽手里的烈酒,苦笑道:“岑芯,你不愿将你手中的丝线交予我,不过是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退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