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2”……
“1”……
众人面前那扇整体轮廓两扇对开的铸铁大门,门扇中央各嵌着一块椭圆形磨砂玻璃,玻璃后藏着“会呼吸”的幽灵轮廓派对元素 门楣上方悬着一条可卷曲的LED彩帘呈暗紫缓缓打开,露出内侧地面铺着的一条两米宽的黑毯,引导宾客径直走向灯火通明的宴会厅。
众人进到宴会厅发现自己的头顶上果然有着三个气球不过却触碰不到,只是虚拟的。
“叮,‘派对主人’还有30秒出现,请各位玩家注意躲藏,游戏剩余时间3小时,探索过的地方会以地图的方式呈现在各位脑海中需要时用意念召唤出来就可以了,祝各位玩家好运!”
听到提示音,众人瞬间慌乱起来。有人急忙躲到宴会厅巨大的花瓶后面,有人则藏进了厚重的窗帘之中。而胆子大一些的,选择躲在角落里,眼睛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大气都不敢出。顾墨他们也选择好了躲藏点丝毫不慌。
20秒过去了,气氛越发紧张,每个人的心跳都在加速。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从大门处传来,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从大门后走出,他整体是半透明的鬼魂形态,穿着一套复古的黑色燕尾礼服,裙摆处有破损,飘着淡淡的白雾,脸部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两点幽幽的蓝光,没有实体四肢,移动时身体像水母一样轻轻晃动。
“派对主人”缓缓沿着黑毯向宴会厅中央飘去。每移动一下,地面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被“派对主人”发现。
随着“派对主人”的靠近,一些心理素质较差的人开始瑟瑟发抖,甚至发出了轻微的抽泣声。而“派对主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朝着一个藏在窗帘后的人飘去,停在了窗帘前,没过两秒他就继续向前走去,微微安才想起规则上说的是只有和这个“派对主人”发生触碰、视线对视3秒或者惹他生气才会丢失气球,微微安冒出头,就发现了桌子上的东西像一封信,微微安把它拿起仔细端详。
信封用半透明的硫酸纸做成雾灰色,正面只有一枚蜡封——不是纹章,而是一只“漂浮的手”握着的香槟杯。蜡封里掺了夜光粉,夜里像一滴凝固的流星。 纸张是用黑棉质纸做成,纸质里混了极细的银白纤维,拿在手上像攥着一小块夜空。背面一整片雾灰硫酸纸透出的朦胧夜色里,只有一枚“反向”的幽灵蜡印,本该凸起的“握杯之手”在背面是凹陷的阴刻,像被谁从内侧撕开一道口 凹陷里填了极细的黑色流沙,轻微晃动时沙粒会顺着掌纹缓缓流动,仿佛那只手在悄悄“倒酒”。表面做了微磨砂处理,指腹划过会留下隐约的体温印,三秒后又被纸“吃掉”,像被幽灵舔去。
“这个应该就是那个‘派对请柬’了吧这么容易就找到一张了?”
在微微安冒出头拿起信封时那些躲起来的人也都纷纷钻出来,顾墨他们也围着微微安,看到了微微安手中的请柬。
王不染激动道:“厉害啊,八张请柬就找到一张了,那离我们胜利很近了啊!”
但是在其他人看来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只当他们是吓昏了头,这是游戏的保护机制,防止有人去抢别人的请柬或者自己已经收集够了不走故意多找不让别人出去,也防止因为参与的人太多请柬也多,有些人刚进来就可以出去,所以才有了请柬保护机制─自己队的请柬只有自己才能看见。
“那我们按之前分好的组合,慢慢探索吧,有什么地方危险或者在哪一处找到了请柬记得在地图上标点。”扶桑看了看大厅的时钟“找齐了我们在这里集合。”
萧厽伸出手臂,于是他们纷纷搭上去:“六人小队!出发!”
顾墨和微微安在二楼探索,二楼包含3间卧室、1间浴室和1条狭长的走廊,微微安紧紧攥着的手心有点出汗,刚推开二楼走廊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头顶的三个气球就轻轻晃了晃。走廊壁灯忽明忽暗,墙上挂着的油画肖像正对着她——画里穿礼服的男人嘴角明明刚才是向下撇的,这会儿却像是勾起了个诡异的笑。
“东侧卧室有张请柬,我看到闪光了。”旁边传来顾墨的声音,顾墨和微微安踮脚往走廊尽头挪,鞋子踩在地毯上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响动。突然,一阵轻快得发毛的华尔兹旋律从楼梯口飘上来,微微安心里一紧,猛地侧身钻进旁边卧室的衣柜,顾墨躲到了床底。
柜门刚合上,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沙沙”的摩擦声——是“派对主人”那身透明礼服扫过墙壁的声音。顾墨和微微安屏住呼吸,微微安从衣柜缝隙里看见一道半透明的白色影子慢悠悠晃过。等音乐声渐渐远了,她才推开门溜出来,直奔卧室里的床头柜,顾墨起身走去走廊。
微微安一拉开抽屉,“啪”的一声,一只毛茸茸的假手突然弹出来,微微安吓得往后跳了半步,头顶的气球“啵”地爆了一个——还好只是陷阱。她拍了拍胸口,发现假手旁边压着一张印着握着香槟杯的手的蜡封的请柬,赶紧抓起来塞进兜里。
“小心走廊中间的发光脚印,我刚踩了扣了条命!”顾墨一把将微微安扯回,微微安正准备找顾墨一起下楼,她低头一看,果然有串淡绿色的光脚印从卧室门口一直延伸到楼梯口。她和顾墨绕着脚印贴墙走,眼角余光瞥见浴室镜子里闪过一个惨白的脸,吓得差点撞到衣架,又赶紧捂住嘴——可镜子里的鬼脸早就不见了,只剩下她自己瞪圆了眼睛的样子。
顾墨看了看她:“你怎么了?”
微微安呼出一口气:“没事我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标点。”
他们来到厕所,这是算是一间安全屋,一楼二楼的视野开阔了许多,一楼除了微微安刚开始找到那张,萧厽和王不染找到两张,二楼走廊尽头还没有去过但已经找到一张,还差点和“派对主人”碰面,三楼的惊蛰和扶桑也才搜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危险,不过也找到一张请柬,那现在就只差两张,应该就二楼走廊尽头和三楼了,毕竟王不染和萧厽已经在宴会厅等他们了,时间却过去了一半。
“三楼好像有动静!”顾墨的声音带着点兴奋,微微安攥紧手,看了看头顶剩下的两个气球,转身准备往楼梯口跑,被顾墨拦下:“挨,我让你去了吗?你去一楼和萧厽他们汇合去,一楼的陷阱他们应该都标出来了,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然后就转身往楼梯口跑去,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远处的华尔兹旋律又隐约响了起来。微微安只好看着地图往一楼宴会厅在去。
顾墨刚迈出两步,走廊尽头的座钟突然“当”地敲了一声,震得他脚步一顿。那串淡绿色光脚印像是被惊动了,突然开始缓缓移动,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她赶紧缩回脚,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光脚印在面前绕了个圈,又慢悠悠飘回原来的位置,才松了口气。
三楼楼梯藏在二楼走廊外侧的储藏室里,门把手上缠着圈生锈的铁链。顾墨刚解开链扣,门后就滚出来一个眼珠大小的玻璃珠,在地上“哒哒”弹了两下,滚到光脚印旁边突然亮了起来——居然也是个陷阱。他踢开玻璃珠,拉开门时,头顶剩下的两个气球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楼梯是老式木梯,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呻吟。刚爬了三级,身后就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是储藏室的门自己关上了。顾墨猛地回头,楼梯口的黑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闪,他赶紧加快脚步,爬到三楼时才发现,手心被攥紧的手压出了深深的痕迹,现在还一点麻。
顾墨甩甩手,看到阁楼里堆满落灰的木箱,角落里摆着架蒙布的钢琴。他刚刚听到的动静是从钢琴那边传来的,像是有人在轻轻踩踏板。顾墨走过去扯掉蒙布,琴键上突然亮起红光,组成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迟到的客人要跳支舞哦”。
他正发愣,钢琴突然自己弹起了刚才那首华尔兹,而且比楼下的版本快了一倍。更要命的是,木箱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那道半透明的白色影子正从箱子缝里挤出来,礼服上的亮片在红光里闪得人眼晕。
顾墨转身就往楼梯跑,却被脚边一个木箱绊倒,兜里的请柬掉在地上。他慌忙去捡,指尖刚碰到纸边,就看见“派对主人”的影子已经飘到了钢琴顶上,半透明的脸对着他,礼服领口处空荡荡的,只有两团黑雾在“呼吸”。
“抓稳请柬!阁楼横梁上有张发光的!”顾墨心里的喊声几乎要炸穿耳膜。顾墨抓起请柬往楼梯冲,跑过钢琴时被突然弹起的琴键勾住了衣角,他用力一挣,听见“刺啦”一声,头顶的气球又爆了一个——这次爆掉的气球碎片上,居然画着个小小的笑脸。
爬到三楼入口时,他抬头看见横梁上果然贴着张请柬,边角闪着银光。可“派对主人”的影子已经飘到了楼梯口,半透明的手正往他脚踝抓来。顾墨咬着牙往上一蹿,指尖够到请柬的瞬间,猛地翻身滚下楼梯,后背撞在储藏室的门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草,劳资就不信了。”
兜里里的请柬突然发烫,他低头一看,两张请柬上的蜡印图案正慢慢重合。顾墨刚推开储藏室的门,就看见走廊里的油画肖像全都转了过来,画里的人齐刷刷盯着他,嘴角的诡异笑容一模一样。远处的华尔兹突然变得尖锐刺耳,他看了看头顶最后一个气球,摸着裤兜里两张正在发烫的请柬,突然发现楼梯口的方向,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串新的光脚印——这次是鲜红色的。
顾墨刚推开储藏室的门,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边!”扶桑的声音带着喘息,她拉着身后的惊蛰,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阁楼太邪门了,我刚被画框差点砸中!”
三人刚在走廊拐角汇合,墙上那幅穿礼服的男人肖像突然“啪”地转了个方向,画里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交叠的手。惊蛰下意识把发烫的请柬往身后藏,扶桑却突然拽了他一把——那串鲜红色的光脚印正从楼梯口漫过来,像淌水似的沾了他们半只鞋。
“气球!”扶桑突然低呼。顾墨抬头,发现自己头顶最后一个气球正被什么东西往下扯,感觉有一股无形的线绳勒得他头皮发麻。扶桑抬手一抓,指尖没碰到气球,就听见“嘶”的一声,气球表面浮现出个小小的掌印,紧接着“啵”地爆了,白色碎片飘到油画上,竟被画里的人“伸手”接住了。
顾墨惶恐的看向头顶……:“我的气球居然还在……”
“还差最后一张。”惊蛰抹了把脸,指腹蹭到点黏糊糊的东西,低头一看是片半透明的纱——不知何时沾到了袖口,像极了“派对主人”礼服上的料子。走廊尽头的座钟又开始敲,这次的声音格外闷,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钟摆。
顾墨突然拽住他往浴室跑:“镜子!刚才鬼脸闪的时候,我看见镜角有银光!”三人刚冲进浴室,身后的华尔兹突然变调,像是有无数把小提琴在锯木头。扶桑反手锁门的瞬间,镜子里的他们突然顿了半拍——镜中的惊蛰手里攥着的不是一张请柬,而是三只毛茸茸的假手。
“在镜柜里!”扶桑猛地拉开镜柜,最后一张请柬正贴在镜子背面,旁边还粘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写着“四位客人,还差一位哦”。顾墨刚把请柬扯下来,就听见门外传来“沙沙”的摩擦声,那道半透明的影子正顺着门缝往里渗,礼服的亮片在昏暗中闪得像碎玻璃。
“砸镜子!”惊蛰突然抄起洗手池上的陶瓷杯,顾墨还没反应过来,杯子已经“哐当”砸在镜面上。奇怪的是镜子没碎,反而像水波似的晃了晃,镜中的影子突然转过身,露出张和“派对主人”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里,映着四个模糊的人影。顾墨把自己身上的那张请柬交给惊蛰
三人后背同时窜起寒意。惊蛰低头数着手里的请柬,三张蝙蝠图案正慢慢拼合成个完整的圆。扶桑突然指着她的头顶:“你看!”顾墨抬手一摸,竟摸到根细细的线绳,线的另一头从通风口垂下来,末端系着个瘪掉的气球——那是他们刚组队时,每人领的入场气球,明明顾墨的早就该爆光了。
“居然实体化了吗?”
门外的摩擦声越来越近,镜中的人影开始敲玻璃,指关节叩击的声音和座钟的闷响重叠在一起。惊蛰把三张请柬叠在一起,突然拽着扶桑和顾墨往通风口钻:“三楼还有条备用楼梯!”三人挤过狭窄的通风管时,听见身后的浴室门“吱呀”开了,那道熟悉的华尔兹旋律,这次竟像是贴着耳根响起的。通风管里积着厚厚的灰,三人匍匐前进时,灰尘呛得惊蛰直咳嗽。顾墨在前头开路,手掌不小心按到块松动的铁皮,“哐当”一声响,惊得管道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派对主人”好像就在外面。
“快到了!”顾墨压低声音,猛地掀开前方的铁皮盖。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檀香的气息涌进来,两人翻身落在阁楼另一角的地板上,才发现这里藏着个嵌在墙壁里的暗门,门把手上挂着串生锈的铜铃。
“刚才镜柜里的便签说‘还差一位’,”惊蛰捏着三张请柬,指尖被烫得发疼,“难道还有第四个人?”话音刚落,暗门突然“吱呀”开了道缝,缝里透出昏黄的光,隐约能看见门后是段向下的石阶。
顾墨刚要伸手推门,铜铃突然“叮铃”响了。两人同时回头,看见阁楼中央的钢琴不知何时转了方向,琴键上的红光拼成了新的字:“迟到的客人,该罚酒哦”。更诡异的是,琴凳上竟端端正正坐着个玩偶,穿着和“派对主人”同款的透明礼服,手里还举着个空酒杯。
“别碰那玩偶!”扶桑拽住顾墨的胳膊。于是就快步往楼下跑去,身后却响起一阵惊悚而空灵的笑声,终于他们看着地图避开路上的陷阱来到了宴会厅,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微微安和萧厽他们。
王不染打趣着他们:“你们怎么这么慢?浑身还灰出出的,也太好笑了吧。”
萧厽瞪了他一眼:“你们没受伤吧?”
顾墨喘着粗气道:“三楼太诡异了,早知道不让两个女生去了。”
扶桑看了看地图:“还好你赶来了。”
微微安把大家的请柬拿到手里数了,:“刚好够,直接速通。”
他们准备走时就看到三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勾肩搭背地晃过来,为首的刀疤脸手里把玩着个打火机,火苗在指间跳来跳去,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这破地方搞这么多花架子,吓唬谁呢?”刀疤脸往地毯上啐了口唾沫,正好落在那串淡绿色的光脚印上。火光映着他的脸,能看见眼角那道疤正微微抽搐——他显然对这环境里的“刻意恐怖”嗤之以鼻。
旁边染着蓝毛的男人突然指着墙上的油画笑出声:“你看这画里的傻缺,还穿礼服呢,跟个殡仪馆司仪似的。”他说着抬脚就往墙上踹,皮鞋跟磕在画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画里穿礼服的男人嘴角原本平直的线条,不知何时往下撇了撇,眼神里的光暗了暗。
最后那个矮胖子手里攥着瓶没开封的啤酒,突然走到浴室门口,对着镜子比划着下流手势:“听说这镜子会出鬼脸?来啊,爷爷在这儿等着呢。”他说着就要把啤酒瓶往镜子上砸,被刀疤脸一把拦住:“别TM砸坏了,说不定要赔钱。”
矮胖子嘿嘿笑了两声,拧开瓶盖“咕咚”灌了两口,突然把剩下的酒往镜子上泼。琥珀色的液体顺着镜面往下流,在灯光下划出诡异的水痕——就在这时,镜子里的矮胖子身后,慢慢浮现出半透明的白色衣摆。
“哟,道具组挺敬业啊。”刀疤脸注意到了,非但没怕,反而对着镜子调侃起来,“来,露个脸让爷瞧瞧,是美女不?”他边说边往镜子走,手指快要碰到镜面时,镜子里的白色影子突然抬起手,半透明的指尖和他的指尖在镜面上重合。
刀疤脸的手指突然像被针扎似的缩回,指尖多了个细小的血点。他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装你M呢!”扬手就往镜子上扇,巴掌没碰到镜面,却被突然从里面伸出来的半透明手掌攥住了手腕。
“操!”刀疤脸使劲挣,手腕却像被铁钳夹住,那半透明的手慢慢收紧,他的手腕上浮现出圈青紫色的勒痕。蓝毛和矮胖子慌了神,一个抄起墙角的花瓶砸过去,一个抬脚往镜子上踹——花瓶穿过影子碎在地上,矮胖子的脚却像踢在棉花上,被影子反手抓住了脚踝。
镜子里的影子慢慢走了出来,半透明的礼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它没理会尖叫的矮胖子,只盯着刀疤脸,领口的黑雾翻涌着,像有无数双眼睛在里面眨动。刀疤脸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把弹簧刀,“咔”地弹开,狠狠往影子身上捅——刀刃穿过影子的瞬间,突然“嗤”地冒出白烟,刀身瞬间覆盖上层白毛,像被冻住了似的。
“跑!”蓝毛突然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宴会厅冲,却被突然从天花板垂下来的黑色气球线缠住了脖子。那些气球不知何时挂满了走廊,线绳上还沾着黏糊糊的白丝,越收越紧,勒得他脸都紫了。他挣扎着抓断线绳,手里却攥到团冰冷的东西——是截半透明的手指,正慢慢融化在他掌心。
矮胖子的脚踝被影子拽着往镜子里拖,他的小腿已经没进镜面,玻璃上的水痕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在皮肤上烧出串水泡。他哭喊着去抓旁边的洗手池,指尖刚碰到陶瓷,洗手池突然裂开,从里面伸出无数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往裂缝里拽,很快就只剩条腿露在外面,像根插在地上的木桩。
刀疤脸看着同伴的惨状,突然怪笑起来,他把那把结了冰的弹簧刀狠狠扎进自己的大腿,借着剧痛挣脱影子的手,瘸着腿往宴会厅方向跑。他看见顾墨六人站在角落,眼睛突然亮起来:“救我!我有钱!”
可他刚跑出两步,脚下突然踩到串红脚印,那光像岩浆似的顺着鞋底往上烧,瞬间燎到他的裤管。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腿正在变得透明,皮肤下隐约能看见无数只手在拉扯肌肉。影子飘到他身后,半透明的手按在他后颈,刀疤脸的笑声突然卡住,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软下去,最后化作滩淡绿色的液体,渗进地毯的纹路里,只留下那把还在冒烟的弹簧刀。
蓝毛被气球线吊到了天花板上,身体慢慢瘪下去,像被挤空的牙膏管,最后只剩件花衬衫挂在线绳上,随风轻轻晃悠。镜子里的矮胖子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洗手池的裂缝里还在往外冒气泡,每个气泡炸开时,都能听见声细碎的呜咽。
影子站在走廊中央,礼服上的亮片闪得更密了,像缀满了细碎的牙齿。它慢慢转过身,半透明的脸对着宴会厅的方向,领口的黑雾里,隐约能看见三颗小小的、正在发光的红点——像那三个年轻人还没闭上的眼睛。
顾墨众人紧紧捂住嘴才没叫出声,大厅里谁都没敢动。直到影子飘进楼梯口,华尔兹的旋律重新响起,只是这次的调子格外黏腻,像裹着血的糖。
走廊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油画还在微微晃动,画里所有人影的嘴角,都勾起了和礼服男人一模一样的、带着血腥味的笑。王不染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气球,发现气球上不知何时沾了根蓝毛,轻轻一吹,那毛就化作缕白烟,消失了。
顾墨在他们眼前打了个响指:“走了。
微微安把八张请柬叠在一起,指尖触到纸面的瞬间,请柬突然发烫,边角燃起幽蓝的火苗。火苗没烧到他们的手,而指向前方的一条光道,尽头是扇熟悉的铁门——正是他们进来时的入口。
穿过光道的瞬间,身后的诡异声响全部消失。铁门在他们身后合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再回头时,眼前已是那座普通的别墅,手里的请柬不知何时变成了八张印着“通关纪念”的卡片,边角的暗纹里,隐约能看见褪色的礼服影子。
“叮,检测到玩家通关,正在计算可获得积分……恭喜玩家获得2300积分,目前积分3400。恭喜获得A-502……房卡,剩余休息时间36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