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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习习，黎明破晓。

我穿着酒红色的小礼服，踩到一片废墟之中，格格不入。

身体里涌动的东西在指引我向某个地方前行，有同样一股能量在那里徘徊。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我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差点踩到几只烧焦的断臂。

“来了？”

不出所料，裴莱在不远处看着我，身上的礼服有些破损，在尚还有些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狼狈不堪。

不过他笑得很愉快：“猜到你会来。”

我走近，看见他脸上的灰土，微微皱眉：“你把这里炸了？”

他点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的废墟，又看了看我的裙摆，裙上沾染着几抹黑色的血迹，看起来很刺眼。

“有人花钱买这个房主人的脑袋，”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需要钱。”

“你最近很缺钱吗？”

“嗯，我要定居下来。”

裴莱的音色似乎又成熟了些。

我依然看不清他的五官，抬手替他擦去灰尘时，他的眼睛清晰了一瞬。

是一双琥珀般透亮澄澈的眼眸，和哥哥的瞳仁一模一样。

“怎么了？”他直视着我，"觉得我的眼睛好看吗？"

我点点头，听到他轻笑了两声，似乎带着些许嘲讽，或许是我的错觉。

风吹拂着我耳畔的碎发，我低垂下眸子，裴莱已经走向前方，他说："跟我走吧。"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

他回头，伸手拉住了我。

我的手被他牢牢牵住，径直离开了这片废墟。

天渐渐亮了，我们走在一条小径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来到这里，但他说和他走，我不想拒绝。

我没忍住问他：“你去哪里定居？现在就去？”

“这个世界线还没结束，暂时走不了。”他转过头看我，微微挑眉，“舍不得？”

“随口一问，好奇而已。”我翻了个白眼，抬头望着天边追逐而过的两只飞鸟。

我们都没再说话，诡异的寂静在我们间弥漫开来，好几次我都觉得他欲言又止。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似乎不通感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我们又到了海边，海风拂面，卷起一阵阵腥咸的海浪扑在岸边，令人有些恍惚。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将我又朝他怀里拉近了一步，我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上次的风铃没有带走，不见了，手链也摔坏了。”

裴莱的声音很低，我抬头望向他的侧脸，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指尖的触感冰凉而真实。

"我通过你达到了目的，契约结束。”他搂着我腰的手臂收紧了些，“我要走了，你要不要再给我留点什么？”

"你想要什么？"

他凑近，鼻尖与我相抵，呼吸纠缠在一起，一个吻意料之中地落在了我的唇上。

浅尝辄止还不够，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我皱了下眉。

裴莱松开我，弯唇一笑：“我以为你会拒绝我。”

我感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明知道他会做什么，但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控制不了。

"......不会。"我避开视线，"你快走吧。”

裴莱掌心抚上我的脑袋，揉了揉：“我们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