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冰冷冲击着她的皮肤,窒息,压抑,溺水,任何一样都可以让她立马死亡,但没有。她感到自己已经渐渐失去对氧气的依赖,肺似乎停止了工作,白光正在刺激着眼膜。张银伸出手,双指划过湿冷的棺盖,一瞬间,棺盖面上流开一片裂痕,横穿盖面,气泡疯狂的从缝隙挤出,打断了张银的视野,她手臂扬起,护住面颊。一声“彭”,巨大的冲击将张银推向池壁,大理石棺材从上炸开,碎片一时间的上升,又跌落池低。张银看向棺板上的人,是个女人,她双手交叉在小腹上,面容清秀,象征死亡的惨白也遮不住她的高贵冷艳的气质,。脖子上,一枚鲜红的朱砂石夺人眼目,深深的嵌在锁骨,血肉相连,发丝随波飘动。
张银看着这一幕,觉得寒毛直竖,骨骼的动作也发出了惊慌的窃语。她没有再停留,不只是这尸体,她感受到,肺部似乎开始逐渐发热。突出水面的一刻,那种刺骨的冰冷无法屏蔽了,张银的手臂微微发颤,从草丛拽出衣服,套上。
随着呼吸渐渐平复,张银迈开不愿移动的双腿,推门而出。那抹白光还映在她的眼膜,周围一切花花糊糊,她已经无法去顾及太阳穴传来的急告,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角,支撑着身体。
一直温柔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那人动作轻柔,扶着她走向房间。水滴答滴答的流淌在地上,劳累,昏厥,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无法顾及那只手的主人是敌是友。在终于坐回舒适的床上时,张银恨不得马上躺,但却被那双手扶住。
“张小姐心真大呢。”一道磁性而带着一丝讽刺的声音响起。
“没你的事。”张银强撑着身体与意识,看向那人,但眼膜已经无法聚焦,只看见
模模糊糊的,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他身上有一股檀木香气,闻着只让张银感到更加困倦。
“我不管你是谁,请您出去……需要答礼明天来找我……”张银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是吗?还真是令人寒心啊,张小姐,后会有期。”那黑色身影渐行渐远,离开了她的视线,张银这才躺下,也不管身上有多湿,她只知道她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