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峥见玱玹露出赏识的表情,于是主动上前给防风意映设置了一点难度,使眼色示意她好好表现,这时玱玹刚好从侧院看到一抹醒目的色彩,是穿着一身红色长袍的防风邶正从侧门出去,虽然玱玹并未看到他的正脸,但通过他俊美的侧脸轮廓,还有纤细修长的身姿以及那目中无人的潇洒步伐就知道,这个人是那天他在歌舞坊见到的防风邶
"又穿的花枝招展的出去招摇过市了,这整过的容貌再俊美也不是他本来的样子,整天尽会沾花惹草"
说话的人是防风家的丫鬟,此时两个人凑在一起看着防风邶的背影说小话,正好被玱玹听到,此时防风邶和丫鬟的距离其实比自己更近,她们说话的声音又毫不遮掩,按理说防风邶该是听到了,但是他依旧径直往门口走着,全然不顾院里的人在说什么做什么,就好像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玱玹对于防风邶的好奇又加深了,他最当初见到的防风邶完全不是这么淡漠的一个人,他的眼神和话语中总是透着一股和他爹一样的巴结讨好和算计,就算不受家里待见,出去以后又遭遇挫折所以大改心性,但一个人的气质是很难改变这么彻底的
"防风家果然人才辈出,一个女子也这般了得,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等我手中事务忙完再来拜访,今天就先告辞了"
玱玹口中说着告别的话,视线却已经到了门外,防风峥见目的达到也很愉快的送他出了门,待防风家的人都转身回去以后,玱玹拉开马车帘子,目光看向侧门那处,但防风邶早已出了门不见踪影
"走吧"
玱玹没有看见那人便也不再多待,直接打道回府
玱玹在中原最后一次见防风邶是在赌场,换个角度说应该是见相柳,而玱玹去赌场是跟着防风邶去的,来赌场前他原本在歌舞坊喝茶,而那时防风邶也在歌舞坊喝酒
"防风兄,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今夜就让这个小蛮腰陪你吧"
一个舞妓被一群不怀好意的公子哥围住,这个舞妓只卖艺不卖身,她一脸愤狠不堪的模样被人推进了防风邶怀里,防风邶也是刚来,还没来得及找位置坐下,顺手揽过舞妓的细腰以免她跌倒,那舞妓抬眼看了一眼防风邶的样貌,原本挣扎的动作直接停了下来,众人见她竟被防风邶迷住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幕也刚好被楼上坐着的玱玹尽收眼底,防风邶对着那舞妓微微一笑,嘴里答应
"好啊"
说完防风邶就抱着那舞妓上了楼,然后进了玱玹侧边的一间屋子,防风邶还叫小二送了酒来,玱玹觉得没什么兴致喝茶了,便和小厮下了楼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啊"
玱玹今天是临时起意想来喝茶的,既没有坐马车也没带什么手下,于是一路走着上了大街,还没走出几步就觉得前面的身影很是眼熟,那件紫色的外袍不就是今天防风邶穿的那件吗
"你去看看刚才隔壁房间还有没有人"
"是"
玱玹一直盯着防风邶的背影,就在他快要走出自己视线时,刚才吩咐出去的手下回来了
"屋里有一个喝醉的舞妓趴在桌子上"
"好,我知道了,你们不用跟着我了,躲去离我远一点的暗处"
"是"
玱玹掩藏气息和灵力跟上防风邶,一路跟到了离戎氏的赌场,赌场里面人声嘈杂,玱玹以为防风邶是来赌钱的,结果他径直去了斗兽场,防风邶靠在围栏的边缘,玱玹被人群挤在了最后,一身锣鼓敲响后,人群开始沸腾
"打"
"打死他"
"加油"
玱玹伸脖子看了看楼下斗兽场里的血腥场面,很快没了兴趣,他用目光去寻防风邶的面部表情,从他的角度依旧只能看见一个漂亮的侧面轮廓,恍惚间从他变幻站姿时侧过来的一点眼尾看到和旁人完全不同的神色,没有兴奋和激动,依旧是一片淡漠
"都伤成那样了,他也活不了吧"
"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
"哎,又压输了,没意思"
人群散开后,玱玹看到防风邶依旧靠在围栏旁,他抄着手看着楼下奄奄一息的胜利者,突然迈步往斗兽场走去,玱玹站在刚才防风邶靠着的位置看向楼下,防风邶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钱给了守卫的人,然后踏着地上的血污直接走到了那个胜利的狼妖身旁,他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凭着求生的本能睁大着眼,防风邶弯腰低头对着那狼妖不知说了什么,那狼妖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挣扎着爬了起来,玱玹的角度完全看不到防风邶的脸,只看得到他微微弯起的嘴角
防风邶走后,玱玹看到那个狼妖好像跟守卫达成了什么约定,浑身充满着生的希望,玱玹匆匆看了几眼后又跟着防风邶走的方向追了出去,但是防风邶早已走的不见了影
玱玹当初会见那些中原氏族的人时就留了一手,他很清楚一定会有人和五王七王串通一气,所以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拿捏的很有分寸,他也知道自己的踪迹隐藏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所以他早就安排好了回皓翎的时间,从赌场见过防风邶后他就再没有机会去弄清楚他的疑惑了
相柳用防风邶的身份在中原逍遥好一段日子,后来实在觉得五王七王烦人,于是又回到极北之地修炼去了,当他再出来时就遇到洪江,接着就加入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