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现在，整个学校都当我是神经病，自从有了蕊蕊，我这出格的行为那已经是人尽皆知，搂着女儿睡觉上视频，什么表白，开学鲜花雨那都是同城大事件，所以现在男同事见我都故意起哄：呦，老刘越来越年轻啦哈！

女同事那是见我就扭头，仿佛我要耍流氓一样！

也罢，本来我也没什么朋友，变成神经病反而简单的多，想怼就怼，反正我快退休了，在学校也是个闲职，混混日子，我怕你个奶奶头！

但蕊蕊真是只有你不敢想没有她想不到，没有最刺激只能更刺激！

“你还有和我妈的结婚照吗？”蕊蕊一边整理一边扔，旧东西丢的哪都是！

“你这是要干啥呀，祖宗啊！”我问，在旧物见蹑手蹑脚。

“收拾收拾，准备以后装修！”蕊蕊平淡地说。

“还，还装修，你，干啥你要疯呀！”海南一战让我怕了井绳，惊魂未定，我的钱了就这么打了水漂！

“对呀，你看这看房子，装修太旧了，换换心情，诶，怎么一个结婚照的影集都没有？”蕊蕊翻箱倒柜！

“都扔了，早就没了！”我随便地说，我哪会留着那玩意，当年心气高，怎见得如此丑陋之物，不足怀念！

“那婚礼录像呢？你们那时候不都有录像吗？”蕊蕊问。

“我们那时候就在一个小饭店典礼吃饭，有啥看的，光盘早就没了！”我毫不在意！

蕊蕊索性扔掉手里的东西，踢了两脚，说：“我们去拍个结婚照吧！”

“嗯？谁？你啥意思？”我问。

“你，和我，去拍结婚照！”蕊蕊回头看着我，点了点头。

“诶呀祖宗啊，咱俩只能拍亲子，拍结婚照那成什么了？”我说。

“如果，当年是和我拍的，你会不会留着呢？”蕊蕊站在废墟之间，背后是窗子，忽明忽暗。

“你，你可拉倒吧，你还让不让我见人了！”我抱怨。

“你本来也没什么见得了人的呀？你那个正青春里面看的，有能见人的吗？”蕊蕊玩着自己的头发。

“你，你又看我手机！”我抱怨着。

正青春是个付费的会员软件，里面有很多大中小学生视频，那是不能让人看的！

“嗯，这个好玩！”蕊蕊心满意足，想出了这么个惊世骇俗的主意！

去影楼的路上，我这个心情充满羞耻，到了影楼怎么面对工作人员的眼睛，我的天哪！

“嗯？你，你俩，你俩拍什么主题？婚纱照？”经理问。

“对，就拍婚纱照！”蕊蕊说。

我在一旁用手挡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

经理看看我看看蕊蕊，“这，这我们还头一回，你俩，真要拍！”

“嗯，拍，不拍来干嘛！”蕊蕊一脸清纯。

经理忍住笑，“行，那交钱吧，3500！”

蕊蕊交了钱，助理们都在偷笑交头接耳，预约了明天的场地，拍摄过程很顺利，蕊蕊明艳水灵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倾羡几分，从没拍过这么漂亮得新娘，毕竟蕊蕊也才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

这个奇怪的组合，五十多岁的老头和十五六岁的少女，这一定又要传出坊间传闻，演绎出多少让人想入非非的故事！

蕊蕊已经成功地把自己的快手账号做起来了，有了几十万的粉丝，婚纱照这个项目，那一定是一个博取流量的好点子！

蕊蕊趁热打铁，要完成一次互联网的婚礼，把一切都记录下来！

“祖宗，你要不直接枪毙我吧！”一听这个计划，我的心脏差点没掉了！

“你没有权利反抗，老头，你说谁还有你这般艳福，这岁数还能和我举办婚礼？本公主赏你的！”蕊蕊倒是很潇洒，还能开出玩笑来！

“我怕我被抓起来小祖宗！”我都快哭了。

“不是小妖精吗？我们又不是真结婚，抓你干什么，放心吧！”蕊蕊一旦要做什么，那是牛都拉不回来！

经过蕊蕊的策划准备，婚礼定在了郊区的一个礼堂，为此蕊蕊请了个婚庆公司，全流程直播，从燃放鞭炮放飞气球与鸽子，到音乐典礼司仪唱词，到我们俩入场互动，交换信物和誓词，敬拜天地礼成，全套戏码演绎，一场直播竟然收到礼物就有三万多块，现场虽然没有任何来宾，但直播间观众十几万。

但全程我最尴尬，五十多岁了，鲜花西装油头粉面，和一个小姑娘玩这么荒唐的游戏，我是欠了谁的？

对，是欠了她的，还有她妈的！

“新郎新娘，接吻谢宾！”司仪看热闹不嫌事大！

蕊蕊道也淡定，我愣了一下，刚要表示反抗，就被蕊蕊一把搂住脖子，亲了上来！

“十，九，八……”司仪开启了倒计时，明显是故意的！

我刚要推出蕊蕊，却搂得更紧了，薄薄的嘴唇温凉软润，突然让我浑身酥软，就在我放松下来的时候，她的舌头竟然也送了过来，同样温凉水润，不像那些二手货，舌头粗粗麻麻的，我一下子断了片！

终于，直播结束，礼仪公司都撤了，蕊蕊看着后台数据，“老头，海南赔的钱，赚回一半了！”

蕊蕊从来不在乎钱，就是因为她总有办法弄到钱，做别人不敢做的做别人做不出来的，就是她成功的秘诀！

这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可没有这么强大的基因！

“老刘，我是真没想到你还能搞出这一出啊！教育局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你再这么搞下去，怕是要把你提前退休了！”校长威胁到！

“我一没补课二没收礼，我犯什么记录错误了？”我不服。

“你那是什么影响？啊？破坏社会公序良俗！影响很不好，你顾及你人民教师的身份了吗？你让社会上的人怎么看我们教育口的人，啊？你也不想想，我都替你丢脸啊！”校长说着直摇头！

“我丢什么脸了？我就是陪我女儿表演一段，就是为了账号直播引流，这叫互联网运营，你懂啥！全是表演，表演策划你不懂吗？”我仍然不服！

“跟你说老刘，你这个态度，我可保不了你！”校长坐下，扭过身子！

“我又没违法乱纪，用你保什么？我自己和教育局说！”我回头就走了！

单位这种地方，又虚伪又教条，放个屁都得要批准，好像把表面功夫做到了人民就不知道你们这帮人五人六的官员那些龌龊勾当一样！

不擦屁股的，就会盯着别人的屁股！

后来也没什么事，教育局也没找我，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他们我自己知道，纯属教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