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渊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灵梦辞无所谓地笑了笑，幽冷地说：“白小莲，活不过五个月了。”
“您想怎么做？”墨寒渊好奇地问。
“寒渊哥哥，像父皇这样喜洁的人，若是他的妃子被别人碰了，会怎样？”灵梦辞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会杀了她。”墨寒渊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
灵梦辞勾起嘴角，轻笑道：“是啊，会杀了她，然后再娶新后，之后再杀了，再要一位。呵，想想都觉得有趣。”
“公主，您这是在祸国啊。”墨寒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担忧。
灵梦辞笑了笑，眼中却带着几分凄凉：“我就是在祸国啊。我要让他知道，如果母后没死，皇位就不会丢；如果母后没死，凌国就还是繁华盛世；如果母后没死，我也不会成为这祸国的公主！但我的母后死了啊，他的皇位、凌国的繁华，都是我母后忍着痛换来的！我母后死了，他们凭什么还能好好地活着？凭什么？！”
墨寒渊沉默了片刻，最终只说了五个字：“公主气消了？”
灵梦辞只觉得心累，叹了口气，靠在车厢后方，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再度睁开眼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灵梦辞发现墨寒渊正在看书，地上的黑棋已经被收进了棋盒，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马车依然在缓缓前行。
“您醒了？”墨寒渊抬眸看了一眼，声音温柔。
“嗯……”灵梦辞眼神黯淡，垂下眸，想起之前的事情，轻声道歉：“之前……对不起。”
“没事。”墨寒渊回答得很干脆。
灵梦辞有些意外，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什么要说的？”
“没有，公主能将情绪说出来，这很好。”墨寒渊垂眸，不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暗流。
灵梦辞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还下棋吗？”墨寒渊放下书，温和地问道。
灵梦辞看了看之前的残局，点了点头。
“您先。”墨寒渊微笑着说道。
墨寒渊看着棋局，边下边说：“公主一棋打破残局，开了新路，将死变活，后期有望。”
这话显然在暗示灵梦辞。
后者嘲讽一笑，下了一子：“未必有路就好，万一是条不归路呢？越走越凶险，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墨寒渊闻言，下了一子无用棋，说：“只要努力，总有人帮忙。”
灵梦辞看出那棋是有意而为，所以下了一子险棋：“在无数的险中，躲过一次又能躲过几次呢？”
墨寒渊怔了怔，看着局势又下了一子无用棋，有意无意地说：“此局黑棋大势已去，就算现在争夺右侧，稳固中部，也为时已晚了。”
灵梦辞突然勾唇一笑，放下棋子，对方瞥了一眼棋盘，愣住了。黑棋一子如芒刺在背，上方局势变得混乱起来。
“寒渊哥哥，有人说过你善良吗？貌似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吧？”灵梦辞笑嘻嘻地说。
墨寒渊勾了勾唇角，看来激将法对灵梦辞确实有点用……
“啪”一子落定，局势反转，白子相连，黑子若想突出重围，已是不可能的事了。而造成这一后果的，则是一时辰前灵梦辞随手下的一棋。灵梦辞皱了下眉，自嘲地说：“真是一招败，满盘皆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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