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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听了，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丝笑意。

万能银匠（老人）： 瓶颈？写我们这种人，有啥瓶颈？

他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浓茶，

万能银匠（老人）： 无非就是一双手，一颗心，一辈子。

在接下来一个多小时里，老人用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他没说多少坚持和热爱，说的都是些最实在的细节。

比如为了打磨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一坐就是一天，忘了吃饭；比如年轻时为了买一块好料，跑遍了半个省；比如这门手艺如何从养家糊口的营生，变成了现在无人问津的“老古董”。

周九良（周航）不挣钱，也没人学，图个啥？

周九良替黛玉，也替所有不解的观众问出了这个问题。

老人拿起那支海棠银簪，在指尖轻轻转动着，目光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万能银匠（老人）： 年轻的时候图个吃饭，后来图个名声。现在老了，啥也不图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着周九良，眼神清澈，

万能银匠（老人）：这东西，跟着我一辈子了，我总得给它个交代。没人看，我就做给自己看。那心里头……是满的。

那一刻，周九良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中了。

他终于明白了黛玉笔下那个角色所缺失的，不是惊天动地的理由，恰恰是这种归于平淡的、与生命本身融为一体的执着。

当晚的视频电话一接通，周九良就带着一股压不住的兴奋。

周九良（周航）媳妇儿，妹妹！先别急着写，我给你看个宝贝。

黛玉正对着电脑发愁，闻言有些不解，但还是看着他将手机摄像头翻转。

镜头先是摇晃了一下，随即稳定下来。

黛玉看到了一间灯光温暖、略显杂乱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工作室。

镜头缓缓扫过，墙上挂着发黄的图纸，桌上是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工具，还有那些在灯下闪烁着温润光泽的银饰。

最后，镜头对准了一位正在埋头工作的老人。

他戴着老花镜，一手执锤，一手扶着银片，每一次敲击都专注而有力，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黛玉在屏幕那头屏住了呼吸。

九良压低声音，像个现场解说员，

周九良（周航）看见没？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手艺人。我下午去拜访过他了。老爷子干这个六十多年了，一辈子就守着这门手艺。

周九良将摄像头又转回自己，开始用他独特的、属于相声演员的生动语调，将下午听来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黛玉听。

他模仿老人的口音，复述着那些朴实无华却力有千钧的话语。

周九良（周航）……他说，年轻时图吃饭，后来图名声，现在什么都不图，就图给这门手艺一个交代……

周九良（周航）……你看他那双手，全是茧子和伤口，可他拿起锤子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周九良（周航）……他说心里头是满的。妹妹，你明白吗？不是因为别人需要他，而是他需要这门手艺。这手艺就是他自己的一部分，是他活着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