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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为女儿整理好垂下的头纱，声音里带着被时光浸润过的感慨。

万能赵敏：还记得你小时候吗？也就七八岁吧，我带你去看婚纱展。你指着橱窗里那件最大最闪的，说白色的裙子真好看，像天上的云。

黛玉从镜子里看着母亲，记忆被拉回到遥远的童年，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掌心温暖。

万能赵敏：从那天起，妈妈就在想，将来我的玉儿，要穿什么样的婚纱出嫁。不能太俗气，不能太张扬，要像她的人一样，清清静静的，但骨子里要有最好的质地。这件婚纱，从找设计师沟通，到选这匹从意大利订回来的料子，再到绣娘飞针走线……妈妈断断续续，想了十几年了。

原来，这世上最奢侈的定制，不是金钱，而是时间，和一份母亲为女儿预备了半生的爱。

赵敏笑了笑，忍住泪意，转头看向一旁早已换好配套礼服，正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满眼含笑看着她们母女的周九良。

他身穿剪裁合体的黑色意式西装，衬衫笔挺，胸前的口袋里，妥帖地放着一块与婚纱银线刺绣同款的海棠花真丝方巾。

他站在那里，像一棵沉稳的松，是她女儿未来岁月里，最坚实的依靠。

万能赵敏：我女儿的嫁衣，从料子到设计，都得是最好的。当然……配的‘赠品’也不能差。

她上下打量着周九良，那眼神既有丈母娘的挑剔，更有长辈的满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周九良立刻会意，从容地走上前一步，对着赵敏微微欠身，做了一个漂亮又带点俏皮的绅士谢幕礼。

周九良（周航）承蒙丈母娘不弃，‘赠品先生’一定努力做好售后服务，包退包换……哦不对，是终身保修。

一句话，逗得母女俩都笑了起来，工作室里充满了温馨又风趣的空气。

如果说，西式婚纱是赵敏这位海派母亲送给女儿的、一场关于现代浪漫的期许，那么当他们回到家，等待着他们的，则是两个家庭合力谱写的、一首关于传统与传承的庄重序曲。

新家的正堂里，早已布置一新。

周妈妈和赵敏早已等候着，两位母亲的神情，比在工作室时更多了几分郑重与肃穆。

她们面前的黄花梨条案上，端正地摆着一只精美的红木箱，箱体包着铜角，雕刻着百年好合的图样，一看便知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周妈妈亲手打开箱盖上的铜扣，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满室流光。

一顶璀璨夺目的凤冠，静静地躺在明黄色的绸缎上。九龙四凤的规制，用的是早已失传的点翠工艺，那幽幽的蓝色光泽，是岁月也无法磨灭的惊艳。

凤眼由细小的红宝石镶嵌，冠身缀满了米粒大小的东珠与各色宝石，在堂前的灯下熠熠生辉，华美得不似凡物。

黛玉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她看过国家博物馆的精品展，自然认得这顶凤冠的分量，这几乎是博物馆藏级别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