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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赵远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手无寸铁之力又有何不好呢？
不像他，生来就被天地择为戾气的容器，连死也无法自己做主。
短短数十载又如何？
如果可以，他宁愿做个凡人。
弥杳若有所思，陷入沉寂。
二人相继无言，就这么并肩站着，直到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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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案告一段落。
缉妖司众人都去赵远舟购置的府邸做客了。
除了弥杳和裴思婧。
弥杳倚在庭院后的青山上，姿态慵懒，似在小憩。
赵远舟的府邸她早去看过了，桃树飘香，山水相邻，是个很古朴的小院。
就是太明媚了。
处处都是生机盎意，她不太习惯。
忽地，弥杳双眸微掀，眼底幽绿色浮光显现，灵识覆盖整个缉妖司。
她通过长在缉妖司各处的树与叶，快速寻到了目标人物。
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
嗯？
他身上的气息好生奇怪，非人非妖，又好像被刻意造出来的。
不等她多想，就见裴思婧的身影也出现在议事厅。
看她的神态反应与其应是认识的。
弥杳没有动作，任凭那道身影不见踪迹。
因为她知道他们一定还会再见。
裴思婧拿起桌上被留下的卷宗，急匆匆赶去了赵远舟的府邸。
弥杳再度阖眸，暗自思索着这莫名的熟悉感取源于何处。
直到众人都赶回缉妖司，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恰好他们准备前往卷宗记载的命案现场查探，弥杳便飞身落地，同他们一起去了。
...
正值晌午，艳阳高照。
沐浴着日光礼的众人在推开案发现场的小院大门时，突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兵分三路。
弥杳选择同赵远舟和卓翼宸走在一起。
因为她发现这两人不时就会斗一嘴，她当然要占个前排围观逗乐了。
不过嘴贫归嘴贫，遇到正事却是不含糊的。
赵远舟你听说过乘黄吗？
赵远舟在摊开男尸掌心看见如天花板上同样用鲜血勾画出的鹿角形状后，起身问道。
卓翼宸思索片刻，说道：
卓翼宸我听文潇说过。
传言乘黄是一种长得像狐狸的妖，背上有鹿角，寿命很长，接近永生。
被冠为吉祥之兽的他，怎会...
赵远舟吉祥？
赵远舟冷笑一声。
赵远舟祸害遗千年还差不多。
赵远舟算起来，那家伙快要十万岁了。
十万岁？
对于在员丘山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困居数万年的弥杳来说，也不过是弹指一间。
不过尔尔。
卓翼宸那不就和你一样？
弥杳不及惆怅，就听卓翼宸如是说着。
赵远舟他比我老多了。
赵远舟可不想跟他相提并论。
他才三万四千岁，比乘黄那个老东西年轻多了好吧。
直觉告诉弥杳，卓翼宸的本意绝非如此简单，说不定下一句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结果证明，她的直觉非常准确。
卓翼宸我是说，祸害遗千年这一点，和你一样。
弥杳不由在心里感叹，这不比那话本子上的故事精彩？
还去什么茶馆听讲评啊！
他们两个逗趣能顶说书人讲一百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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