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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出去巡游一圈，英磊和白玖能带回来那么多调味食材，还有一口巨大的锅。
美名其曰是要实现他对弥前辈的诺言，其余人都是顺带的。
结果就是全员都参与了吃暖炉的活动，众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中看着烟气缭绕。
就好像热气蒸腾的不是菜蔬，而是他们的心。
弥杳不太想面对热闹过后的孤寂，便趁着众人尽兴之时提前离席了。
月色皎洁，银辉洒向后院成荫的柳树上，枝条与光晖在地面相照，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弥杳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没等她发问，那人竟先开了口。
赵远舟夜晚风寒，为何不进去坐？
弥杳没有回答赵远舟这个问题，只是把未说出的话宣说于口。
弥杳你怎么来了？
赵远舟踱步到弥杳身边停下，与她仰起同一个弧度遥望着幕色。
赵远舟和你一样。
弥杳和我一样？
对于赵远舟的说辞，弥杳是不信的。
他又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了什么，怎么可能会和她一样？
赵远舟我在大荒时...也常是一个人。
在语句停顿的那一瞬，他想的是什么呢？
是与离仑未决裂时相伴的点点滴滴，亦是决裂过后每每做出习惯性的举动，却发现配合自己的伙伴已不在身旁。
赵远舟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若是没有窥见过喧嚣的快乐，也许他会一直习惯孤独。
可倘若喧嚣终将恢复平静，油然而生的抽离感就会席卷全身。
谁都无法幸免。
弥杳察觉到身边人散发着的阵阵廖意，不禁瞥了他一眼。
弥杳朱大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赵远舟是个很严谨的妖，他及时打断道：
赵远舟我不是人，是妖。
这让弥杳顿时梦回他们第一次来缉妖司的那日。
那时的赵远舟也是这般说的。
她干笑了两声，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不料她忽地顿住，笑意凝结在嘴边。
她想到了另一只妖。
离仑。
那个揪着“人”字不放过她，跑路倒是魁首的谎话精。
这一日忙于奔波，倒是忘了他了。
弥杳那你觉得做人好，还是做妖好？
若是变成疯子的吴言在这里，定会听出这就是险些令他丧命的问题。
说不定还能达成以毒攻毒，双重刺激下就恢复正常的成就。
赵远舟听到弥杳这么问，忽然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疑虑半晌也没摸出个名堂，便不再琢磨认真地回着：
赵远舟做人好。
语气十分笃定，半分犹豫都没有。
弥杳抬眼看向他，问：
弥杳为何？
弥杳不解，万年来欲图登上员丘山的人络绎不绝，无一不是为了寻求那长生不死之术。
凡人的寿命堪有数十载，妖却可以凭借自身修为达到永生。
这难道不好吗？
赵远舟造物主开辟出天地，将万物划分为人、神、仙、妖等有自我意识的灵体。
赵远舟神有神力，仙有仙法，妖有妖术，唯独没有赋予人类特有的能力。
赵远舟我在人间走访过很多地方，在经闻信奉神与仙的途中不乏会听到一些自怨自艾的声音，他们抱怨老天不开眼，为何让他们自生自灭，为何不赐予他们同神仙一样的能力。
赵远舟其实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被赋予了妖、仙，甚至是神都无法企及的东西。
赵远舟它叫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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