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八王党?王爷,妾身这就去找我哥哥,让他为你出这口恶气!”
胤禛却一把拉住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兰儿莫急!我自有分寸,不想因家事连累了年将军。”
年世兰点点头,继续给胤禛上药。
宜修站在一旁,早就没了方才的气焰。她原想借机踩年世兰一脚,谁知真相竟是这样,如今反倒显得她小肚鸡肠。
她强颜欢笑道:“方才是我一时心急,才误会了侧福晋,还望妹妹莫怪。这段时间,就有劳妹妹多多服侍王爷了,王爷也得当心八王党那些人才是。”
年世兰没有理她,倒是胤禛摆了摆手道:“行了,都别杵在这儿了,都先退下吧,这儿有侧福晋伺候就行。”
回到宜合居,宜修胸中郁结的怒火终于迸发。案上笔墨纸砚霎时碎落满地,玉瓷迸裂的脆响在廊下回荡。
她纤瘦的身躯绷得笔直,眉峰间凝着郁结的怒意,胸口剧烈起伏似要将心腔撑破。
“为什么?”她攥着袖口的手指泛白,“王爷竟这般宠她护她,连性命都可抛却,只为护她周全!”她冷笑一声,“原以为姐姐的离去会让他收心,想不到他还会再对别人付出真心!”
剪秋慌忙斟来一盏龙井,茶烟袅袅升起,“福晋息怒!王爷眼下宠爱侧福晋,不过是贪她容色与门第罢了。”
“日子一长,他自会生厌。偌大王府,谁能动摇福晋您的地位?侧福晋纵有家世,终究是汉女,怎能与您满洲贵族的身份相提并论?”
宜修轻啜了一口茶,指尖揉着额角,试图平复心绪,随即幽幽叹道,“但愿如此,咱们且静观其变!我乏了,速来伺候我更衣歇息!”
汀兰苑那边烛火摇曳,映得胤禛与年世兰的身影在纱帐间若隐若现。
晚膳过后,年世兰亲自为胤禛端来一盏温热的参汤,纤手轻托着青瓷盏,笑意盈盈地递到他唇边,“王爷,喝了这参汤补身,养伤才快些。”
胤禛接过,目光却不离她那张娇艳如花的俏脸,喉头微动,低声道:“有你在旁伺候,本王这伤早就好了大半。”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炽热得像要将年世兰烫穿。
年世兰嗔了胤禛一眼,起身走向梳妆台卸掉钗环。当她将最后一支点翠步摇放进妆奁,腰间忽然缠上一双温热的手。
“兰儿今日在马背上的模样……”胤禛的鼻息拂过她后颈,薄唇若有似无地蹭着耳垂,“当真比塞外的野马还要烈,本王很是喜欢。”
年世兰耳尖发烫,指尖按住他欲解衣带的手,“王爷腿上还敷着药呢!”
转身时发间芍药香扑了胤禛满怀,却被他顺势抵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散开的青丝如瀑,缠在玄色寝衣的金蟒纹上。
“小伤罢了!”胤禛咬住她耳坠的珊瑚珠,鎏金护甲划过他喉结时激起一声闷笑,“本王这伤,可是为兰儿受的,你说,该不该补偿?”尾音消弭在交缠的呼吸里,妆奁被撞得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