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导

见这种时候了赵远舟还在开玩笑，文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等他们出了天香阁就在不远处发现了卓翼宸的身影，只见他一个人蹲在角落，一声不吭。

裴思婧“现在民众对卓大人的误会解除了，我们应该赶紧去冰夷禁地。”

文潇“不过小卓他，现在应该会有些心结，赵远舟。”

冷不丁被点名，赵远舟吓了一跳，他看看不远处的卓翼宸，再看看文潇。

赵远舟“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没法把他变回人。”

文潇“你跟我来，我有话说。”

文潇拉着赵远舟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英磊和锦璃就拉着卓翼宸吵吵闹闹的回缉妖司了。

卓翼宸知道英磊和锦璃想逗他开心，他没有说话，但心里是暖的，其实刚刚离仑来找过他，还跟他说了很多话，离仑想让他感受自己的痛苦，可他没法共情离仑，却感受到了赵远舟的痛苦。

原来失控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很无助，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却是做什么都不由心的恐惧。

所以当回到缉妖司见到赵远舟的时候，卓翼宸对赵远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卓翼宸“赵远舟，我现在懂你了。”

赵远舟“嗯？”

赵远舟眼神疑惑，刚刚文潇跟他说了一大堆让他去开导卓翼宸，结果他还没开导，小卓大人这是想要开导他吗？

卓翼宸“其实之前很多次我握着云光剑犹豫的时候，心里都在反复问自己到底杀不杀你，但两种选择好像在打架，谁也说服不了另一方，而直到我变成了你，我才懂了。”

赵远舟“我倒是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变成妖。”

赵远舟摸了摸鼻子，如果让卓翼宸懂自己的代价是让他变成他痛恨的妖，那其实也大可不必，卓翼宸看着黑漆漆的夜空。

卓翼宸“你因戾气失控而害死了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深深的愧疚与黑暗如同阴影般如影随形，无论逃到何处都无法摆脱，若我能早些理解你的痛苦，或许早已放下手中的云光剑，如今，云光剑已碎，这或许是上天怜悯我太过执拗、太过纠结，才替我做出这个决定，否则真到了动手那一刻，我定会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

卓翼宸想到曾经听过的应龙的预言，他想那预言大概是错了吧，可赵远舟却知道应龙的预言从无差错，因为那不是预言，而是诅咒。

卓翼宸说了这么多，赵远舟只是安静的听着，他突然感觉到有一些尴尬，毕竟曾经的他十分高冷，话多的只可能是赵远舟，从不是他。

卓翼宸“咳……我好像说的有点多了，其实我不是个话多的人，估计是冰夷的血在我身体里作怪，他肯定是一个很啰嗦的妖怪。”

赵远舟“你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生而为人，自然禀赋人性；生而为妖，需苦修方能入人道，妖兽虽怀单纯之心，却也难逃嗜血之本能，我们或许更贴近于野兽，受那原始冲动所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