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赵远舟“饥饿时渴望捕猎，面临危机则显露锋利獠牙——这本是万物生灵共通的本能，然而人类作为万千物种中的一员，在悠长岁月里沉淀出了独特的文明，划分出善恶界限，书写下律法条文，因此啊，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在漫长时光里践行着唯有人才会做的诸多行为，就如同冰夷一般，若想成为某种存在，便应去践行与之相符的事迹。”

赵远舟想着文潇跟他说过的话讲给卓翼宸听，卓翼宸思索，冰夷原本是妖，可他却做着守护苍生的事，所以他变成人之后也从未有人质疑，好像他本就是人。

卓翼宸“想成为什么就去做什么……”

赵远舟点点头，生来是人是妖没得选择，但要按照人的样子去活还是按照妖的样子去活，这个是可以选择的。

卓翼宸“不对啊赵远舟，你怎么突然这么有学问？”

赵远舟“咳……好吧，看来小卓大人确实很了解我，这些话是文潇跟我说的，我记性很好。”

卓翼宸“少得意了你。”

卓翼宸瞪了赵远舟一眼，他能明白赵远舟也好友，文潇也好，他们跟他说这些主要是怕他无法接受变成妖这件事，怕他想不开。

赵远舟“所以，就算成了妖又如何？只要心有所向，珍惜生命，问心无愧的活着就很好。”

卓翼宸“那你呢？”

赵远舟“我？”

卓翼宸“你想作妖还是做人？”

赵远舟“我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个一心求死的大妖啊！”

赵远舟笑了笑，他想做什么不重要，反正他的结局是注定的，他早就选择好了。

卓翼宸“执着的妖怪都努力修为，希望长生不老，你可真是个异类。”

赵远舟“即便被视为异类也无妨，你尽可大胆地去尝试，我们都会一直在你身旁相伴，就像英磊常说的那样，我们这群人——无论是人，神、妖，还是半神半妖，共同构建了一个家，而彼此就是家人。”

卓翼宸笑了，是啊，他们这个缉妖小队什么物种都有了，可大家一样相亲相爱，其他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赵远舟“不过小卓大人，只有你能完成我的心愿，所以还是拜托你了。”

卓翼宸“我恐怕要辜负你的期望了，冰夷的妖力愈发强盛，而我却感到力量在一点点从体内消逝，或许无法撑到实现你心愿的那一刻了，其实死亡对我而言并不可怕，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在死前能否重铸云光剑，这是唯一的希望，能将小玖从危难中解救出来，在我离去之后，你要记得替我好好照顾……”

赵远舟“哎，停！临终遗愿什么的最烦了，你的路还没到终点，剩下的路咱们一起还是可以走下去的，放心吧，我们已经帮你想到办法了。”

赵远舟拍了拍卓翼宸，心结开导完毕，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可以去跟文潇复命了。

文潇“怎么去了那么久，你俩什么时候有那么多话说都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