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不省心的人赶出去罚跪后,萧楚河转身重新坐回了龙椅上,刚坐下,一只手便被萧若瑾握在了掌中。
萧楚河顺着力道转过头,便对上了萧若瑾含笑的眼眸。
萧若瑾:“楚河真是越来越有帝王的威严了。”
似乎觉得这一句话不够夸,萧若瑾还想夸两句,可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去夸赞楚河,最后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楚河的肩膀,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萧楚河:“父皇。”
萧若瑾:“父皇知道,楚河想做什么都可以。”
语气里满是纵容,他知楚河有分寸,他放心,这份纵容若给了其他皇子,只有危害,但给了楚河,对北离只有益处。
谁叫楚河是他和若风同时教出来的呢?
楚河有着他们共同的优点,却没有他们的缺点,他懂得帝王之术,却因为洒脱的性情不会让自身困在那些冰冷的谋划与谋算当中。
楚河永远都不会变。
高坐庙堂也好,游历江湖也罢,他始终都只会是他自己。
这样优秀的楚河,他多偏爱一点怎么了?
萧楚河全然不知,自己又被他父皇在心中狠狠夸了一顿。
他看着跪在御书房外的萧羽,回想起的是儿时的那个雪液。
紧接着又是萧羽穿着一袭红衣,当着他的面自尽的画面。
关于西楚药人,直接戳破是最简单的办法,但萧楚河还是很纠结。
萧楚河:“父皇,是不是每个帝王手上,都要直接或间接的染上兄弟的血?”
回应萧楚河的,是落在他背上轻拍的手掌。
萧楚河顺势靠在萧若瑾肩头,小时候他就很喜欢靠在父皇身上。那时候父皇也很喜欢一手抱着他一手看奏折。
如今他长大了,有了能保护父皇的能力。
可他还是很怀念小时候。
小孩多好啊!不用争来夺去,可以一直躲在父皇的羽翼下,被保护,被疼爱。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萧楚河脑子里转了一圈便消失了。
他固然怀念儿时的安逸日子,但也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
萧若瑾眼看着原本还靠着自己满是依赖的楚河下一刻便正襟危坐,心中暗笑,真是越大越好面子。
罢了罢了,自己若是现在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依照楚河好面子的性格估计会直接不理他。
不想惹怒乖儿子的萧若瑾,决定暂时离开御书房,去外边瞧一瞧另一个儿子。
父子之间总会有这样的默契,萧若瑾何尝不知,楚河哪里是下不去手?
楚河固然心善。可他却不似若风那般心慈手软,但凡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绝不会留情。
就冲着萧羽以活人练药人这事儿,楚河也绝不会对他心慈手软,之所以下不去手,只是不希望看到他失去一个儿子。
当父亲的,谁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另一个儿子杀死?
说到底,楚河还是太在乎他,在楚河眼中,自己这个父皇比所谓的底线更重要。
这个认知让萧若瑾只觉得心情舒畅,打算回头找若风炫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