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推着手中的推车，目不斜视地认真走路。普通的打扮以及那坦坦荡荡的姿态并未引起旁人注意，若非萧楚河与之擦肩而过，也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厮。

他甩掉李长生后，想着回皇宫前给父皇和皇叔买些宫外的新鲜物件，结果，东西还没买就撞上了这么一件不寻常的事。

无论是小厮的打扮还是神情，以及手中推着的推车，从外观上看都发现不了什么异样。只是，作为天境高手，萧楚河能敏锐察觉到，那被黑布覆盖着的，属于活人的气息。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那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则听得更加清晰。

天启城看似繁华，繁华之下，却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与黑暗，他在这城里待了十几年，自然再清楚不过。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叫卖，萧楚河侧头看去，便被一个摊位上的糖人吸引了。

买了糖人，又挑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萧楚河便径直回到了皇宫。他回去时，萧若瑾依然在院子里练着剑，看着那标准的动作，萧楚河忽然心血来潮，拿起一旁的木剑飞身上前。

突如其来的长剑并未让萧若瑾慌张，他只愣了片刻，便迅速做出抵挡的姿态。

摇椅上，年幼的萧若风抱着一根糖人，小口小口地舔着，双眼却紧盯着眼前对招的二人。

他没有学过剑，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只觉得眼前的两个哥哥都好厉害！

萧若风：“哥哥加油！！”

这声哥哥，也不知是在叫亲哥还是他的楚河哥哥。

日落西山，萧楚河收了木剑，伸手扶住有些脱力的萧若瑾，一手极其自然地抚上他的背。萧若瑾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流遍了四肢百骸，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萧若瑾：“多谢楚河。”

萧楚河：“殿下很有天赋。”

这并非是夸赞，而是实话。

傍晚，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吃着精致的菜肴。萧若风苦着脸盯着碗里叠得高高的蔬菜，一时之间有些心虚。

心虚的理由嘛，自然是她下午吃的太多。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谁让楚河哥哥给她买了那么多好吃的，嗯……还都是她没吃过的！

萧若风：“哥哥，若风吃不下了。”

萧若瑾：“叫你别吃那么多零食。”

教训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半点责怪的语气也听不出来。萧若风干脆伸手握住自家哥哥的手臂，开始撒娇，最后成功给自己减了一半的蔬菜。

萧楚河看着盘子里多出了整整一倍的蔬菜，默默地看向了萧若瑾。萧若瑾则回了他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萧楚河默默地把话又憋了回去，闷头吃饭。算了算了，谁让买零食的是他呢，吃就吃吧。

吃过饭，萧若风早早地便去睡了。萧楚河又拉着萧若瑾读了会儿书，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才放人去睡觉。

金铲盛着一勺勺香料填入镂空香炉中，轻烟渺渺，床榻上的兄弟二人睡得更沉了些。

月黑风高夜，萧楚河顺着白天留下的痕迹，悄无声息地出了天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