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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科技馆最大展厅,穹顶高25米,恒温18℃。主办方拆掉了所有原有展台,换成一条“时间回廊”——史前苔藓地毯、汉代药圃、盛唐莲花池、宋元盆景、未来种子库,终点是一具3×1×1米的恒温玻璃棺,棺盖留两指缝隙,透进冷雾。棺内真土,一株单瓣栀子含苞,花苞尖上凝着时璟眠凌晨滴进去的血迹,已结成微小冰晶。
回廊入口 开幕前一小时 内
灯控全暗,只剩地脚线LED指引。叶栀瑜举着手电检查“汉代药圃”区域,麦门冬、紫苏、当归标签一字排开。对讲机沙沙响。
沈清秋声:
沈清秋总控测试,心跳同步装置Ready?
叶栀瑜等我信号。
她回头——时璟眠站在盛唐莲花池投影里,袍角被水下灯映得浮起,像踏波。他抬手,对她做口型:开始。
玻璃棺 内
时璟眠躺进去,白袍铺成云。工程师递来一次性采血针,他面不改色刺左中指,血珠滚落进栀子根部,土层瞬间吸红,像一张渴嘴。
群众医生在旁低声:心率120,高于安全线。
时璟眠再给我三十秒。
他抬眼,视线穿过玻璃,与站在回廊尽头的叶栀瑜交汇。两人同时点头——像把倒计时塞进彼此胸腔。
总控台 内
沈清秋敲下回车,巨幅环幕亮起:
「玻璃棺·心跳同步」
实时心电图曲线跳出,红线每起伏一次,穹顶灯网便闪一次白,整座“古植物园”随之呼吸。
回廊 内
首批观众涌入,踏在压力感应地板上,脚步触发隐藏在土里的香氛喷头,史前苔藓区释放冷杉味,盛唐池飘出莲香。孩子们尖叫,却被红线心跳镇住,不自觉压低声音。
媒体镜头 内
群众记者A直播: “观众朋友们,这不是艺术展,这是时间本身。大家听到的心跳,属于策展人时璟眠——他正躺在玻璃棺,与一株千年基因复原栀子共生。”
弹幕飞过——
【真·用生命布展】【哥哥别吓我】【这心跳声让我想哭】
玻璃棺侧 内
叶栀瑜半跪,手掌贴玻璃,掌心下正对时璟眠的左胸。
叶栀瑜(用只有他能读的唇语):
叶栀瑜“疼嘛?”
时璟眠(轻摇头,笑):“比VR晕眩轻。”
他右手在棺内偷偷打手语——【我没事,继续】
盛唐区 内
顾晨风带一队国际策展人经过,外语飞快。
外籍策展人:如此浪漫,又如此残酷。
顾晨风(切换中文,嗓子沙哑):
顾晨风浪漫是叶,残酷是根,我们连根拔起给你们看。
心跳减速 内
曲线突降85,医生冲对讲:血压下降,提前终止!
叶栀瑜握拳,指甲陷进肉:再十秒。
她抬手,示意沈清秋切换最终画面——
环幕瞬间全黑,只剩心跳声,接着一行白字:
“如果我不呼吸,请让花替我呼吸。”
红线停跳两秒,观众席爆出惊呼。
玻璃棺开启 内
电动棺盖滑开,白雾涌出。时璟眠被医生扶坐,压缩衣内传感器滴滴报警。他第一件事是伸手去碰栀子——花苞因温度变化,啪一声裂开,单瓣洁白,像一盏小灯。
观众自发鼓掌,却压不住哽咽。
后台急救帘 内
帘子拉上,叶栀瑜冲进来,跪在床旁,握住他血指。
叶栀瑜(颤声):“下次再胡来,我封你账号。”
时璟眠(虚弱,却笑):“账号封了,还有密码……密码是你。”
群众医生推氧气面罩,他别开头,硬撑说完: “U盘……在棺底,书稿最后一页,我写了结局。”
叶栀瑜(泪砸他袖口):“我让你写结局,没让你用血写!”
时璟眠(抬手,指腹擦她泪):“血比墨红,适合……盖章。”
穹顶广播 内
系统女声循环:
“玻璃棺体验已结束,生命展览仍在继续。”
观众不愿离场,有人自发躺在回廊地面,听自己心跳与空棺共振。
空棺 闭馆后 内
灯灭,只剩心跳缓存音,每跳一次,棺内那朵栀子轻颤,花瓣落一片,像秒针。
叶栀瑜独自走来,爬进棺,平躺,手交叠在腹前,掌心压着U盘。
她侧头,对看不见的他说——
叶栀瑜(轻声):“时璟眠,我替你完成心跳,直到它变成永恒。”
恒温系统嗡嗡,花瓣继续落,一片、两片……像给玻璃棺铺一条白色时间轴。灯光彻底熄灭瞬间,心跳声与栀子香同时被封存,等待下一次开幕,或者永不揭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