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怔怔地看着云妩，不知在想什么。
云妩勾唇轻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眼波流转间皆是媚意：“少东家这是怎么了，被我吓到了？”
回过神来的柴安只觉得脸很烫，根本不敢看她，忙摇头解释。
“没有，我支持娘子，只是想说，其实天底下的男子并非都如这戏曲中的苏某一般，还是有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
知晓他是什么意思，云妩以手托脸，眉眼盈盈地看着柴安：“就如少东家这般。”
“一表人才，文采斐然，通情达理又有孝心。”
柴安被夸得神采飞扬，整个人都躁动起来，但还是矜持着说道：“娘子谬赞了，柴安愧不敢当。”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心神微动，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疯狂滋长。
“除了娘子，还从未有姑娘这般夸过我，倘若有一天让娘子选择与之白头偕老的男子，娘子会选我吗？”
莞尔一笑，指了一下戏台：“少东家，戏开场了。”
柴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侧脸，心中难掩失落，她虽然没有回答，可回避的态度很明显，大抵是不会选他吧。
可是他想啊，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不尝一尝，又怎会知道甜不甜呢。
便是不甜，它也解渴啊。
整场戏下来，云妩听得津津有味，柴安则是看云妩看得入了迷，戏都散场了，他的眼睛还黏在云妩身上拔不下来呢。
云妩觉得好笑，起身来到他身旁，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
柴安骤然回神，可是眼前哪儿还有云妩的身影，面上闪过一抹焦急，猛地站了起来。
一转身却发现云妩就在身旁。
那一瞬间，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还是欢喜，她没有扔下自己，是不是代表，他还是有机会的。
喉结微动，贪婪地看着她：“娘子，我还以为娘子走了呢。”
“今天这场戏怎么说也是你做东，我怎可悄无声息地离开，戏散场了，我们也出去吧。”
“好。”
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其实他是想与她并肩同行的，但是金袖抢先了一步，他只能退至她身后。
走出戏楼，本应该分道扬镳的，可他还不想分离，起码再待一会儿。
于是提议道：“时间不早了，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请娘子去潘楼用午膳？”
他眼里的期待都溢出来了，让人不忍心拒绝，但云妩可不是一般人，歉意一笑。
“恐怕要让少东家失望了，我该回去了。”
“那我送娘子回去。”
“不必了，告辞。”
站在戏楼门口看着她果断离开的身影，柴安满目失落和难过。
心底有两道声音在打架，让他犹豫不决。
最终还是快步跟了上去，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只是想护送云妩安全到家，并没有其他想法。
然而在被察觉时，他利落转身藏了起来，悄悄探出头去观察，见她没发现异常，这才又悄悄跟上。
心跳如擂鼓，手臂也因为紧张而发麻，可他还是坚定地跟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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