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离仑的话慕晚竹有片刻的心虚，但她很快便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卓翼宸失控伤害朱厌与其他人。
但看着那双眼睛，她还是没忍住开口。
慕晚竹“说回忆起了往事是真的，这句没有骗你。”
她的确是从那些破碎的记忆中抓住了一些片段，曾经的她确实与离仑有过一段亲密的时光，但并不代表如今的她就能放任离仑作恶。
“呵——”离仑轻笑出声，眼中仍旧带着簇簇寒冰：“可你的心仍旧向着他们，这与欺瞒之罪有何差别？”
慕晚竹抬起手，交叠的双指指尖已然亮起丝丝光点，她压下喉头早已涌上的腥甜，面无表情地看着离仑。
慕晚竹“因为此刻的我有过去的记忆，更在意当下的瞬间，我不会允许你当着我的面伤害他们。”
她护着文潇的那只手又抬了抬，将她完全挡在自己身后。
文潇早已看着她的背影失了神，那个记忆力从来都护着她的背影渐渐与眼前之人的重合，她的眼眶越来越酸，几近流下泪来。
慕晚竹“你要动手，就先和我试试吧。”
离仑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笑，接着是一道又一道怪异的笑声，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果然，你不是她。”
“我的阿若，无论如何，都会站在我这边的。”
“所以——”离仑的话还没说完，一旁忽然传来一声利刃刺入肉体的噗嗤声，慕晚竹一惊，转过头去，就见卓翼宸的云光剑已然刺入了朱厌的胸膛。
慕晚竹“老大！呃——”
慕晚竹一时着急，原本就难以压制住的鲜血此刻更是在顷刻间涌出，她顿时突出一大口血，脸色苍白，俨然一副妖力使用过度的模样。
她脚下趔趄几乎顿时就要向前倒去，离仑的手抬到一半又克制地收了回去，在身侧握成拳，像是自虐一般指甲边缘已然刺入掌心。
“阿若！阿若——”文潇扑过来抱住她，眼中的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有几滴甚至砸在了慕晚竹的手背上。
好重好重。
慕晚竹本就在出了冉遗的梦后受了内伤，方才无奈之下被迫使用了朱厌教给她的咒法，再加上心绪波动，她此刻还能站在这里已然不易。
文潇不管不顾地将慕晚竹搂进怀里，拼命地想要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感觉好一些，然而她还是感受到了，慕晚竹正在一点一点变得虚弱。
“你怎么了阿若？坚持住——”文潇哭得满面泪水，迫不得已才向一旁的朱厌求助：“赵远舟！”
此刻的卓翼宸已然从梦境中醒来，他在看见身侧的慕晚竹和文潇时先是一顿，但还来不及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便向离仑刺出一剑。
离仑控制着冉遗上前替他抵挡住卓翼宸的攻击，目光却仍旧落在此刻正无力地靠在文潇怀里的慕晚竹身上。
因为面具遮挡，他看不见慕晚竹此刻的面容。
可是却仿佛是透视一般，他能够想象到慕晚竹此时苍白的脸颊、颤抖的眼睫。
每一个瞬间，都在敲击他的神经，刺痛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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