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在文潇的呼喊下转过头，看到了几乎站不住只能靠在文潇怀里的慕晚竹。
他立刻上前几步，将慕晚竹拉进自己怀中来，抬手将源源不断的妖力从她后心传进去。
明明他自己身上还受着伤，却连嘴角的血都顾不上擦，眼中只剩下担忧和心疼。
而一旁的离仑早就在卓翼宸举剑刺过来的时候离开了，只剩下被他附身的齐小姐。
他一句话都没说，慕晚竹缓过来之后抬头看了看四周才意识到他已经走了。
此时的慕晚竹只感觉到自己逐渐冰冷的四肢又暖和起来了，她推开朱厌的手，冲他摇摇头。
慕晚竹“我还好，你的伤——”
她抬起手，用拇指抹去了朱厌嘴角的红色，朱厌因此眉目松动了些许，脸上严肃的神色也散去了。
他微微蹙眉，有些无奈：“你明明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别硬撑。”
慕晚竹想冲他笑笑，却还是觉得浑身无力，索性就厚着脸皮靠着他站了，刚好能借力。
“冉遗！”
齐小姐的呼喊声让好几次差点因为受伤昏睡过去的慕晚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抬起头看去，只见冉遗已然跪倒在地，胸前有一道很是醒目的伤口。
而卓翼宸此时正拿着云光剑站在一旁，不声不响，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晚竹不傻，当然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被云光剑所伤，即使是如今的朱厌都十分虚弱，更不用说比他弱一些的冉遗了，他在齐小姐怀中很快便昏睡了过去，而齐小姐也因为情绪被牵动，呕出了一口深色的血。
慕晚竹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要上前扶住她，却听齐小姐忽然开口。
“慕姑娘，玉佩，谢谢你……”
朱厌拉住慕晚竹，冲她摇摇头：“她被离仑附身得太久了，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戾气侵蚀。”
慕晚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已经昏过去的齐小姐，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她懂朱厌的意思，就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二人吧。
……
夜色落下，湖边的雾更浓了。
一行四人来到湖边，送冉遗和齐小姐最后一程。
“冉遗自尽了。”
随着朱厌的话音落下，慕晚竹再也忍不住眼泪，小声抽泣起来。
她记得冉遗在看见齐小姐的瞬间眼中的欣喜，也记得齐小姐最后对她的感谢。
纵使她曾经看过那样多的爱恨别离、凡人百态，可是仍旧会感叹世事无常、不遂人愿。
明明她在湖边碰到找过来的齐小姐时那样欣喜，觉得这个案件肯定马上就要告破，大家一定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这般。
一旁的三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但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虽然是破了案，但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们想要的，都忍不住唏嘘。
卓翼宸听着她的啜泣声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抬手像是对小猫一般摸了摸慕晚竹的发顶。
毕竟他还记得慕晚竹说过，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摸摸头除了夸奖之外还有安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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