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水善我徒弟好像被撬了。

回桃花源的途中，路过一个闹哄哄的集市，水善习惯性地想买一些物什带回去，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牵着手。

千重也看到了阿烨，惊呆了。

千重那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水善我徒弟。

千重？

千重你另一个？

水善嗯。

千重总觉得水善牙槽都要咬碎了，但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于是他又不确定了。

千重你接受了？

水善……怎可能。

水善她或许是在怨我。

千重哈哈哈，你是在自我安慰吗？

水善没事就滚。

二人匿形，藏在月华和阿烨身后四五步路。

阿烨上次看到这么多人还是上次，多少还是带点新奇，东张西望，时不时被叫卖声吸引。

月华没想到阿烨好奇心这么重，二人的手紧紧牵着，他频频被拉着跑，手上都黏着薄汗，但就是不想松手。

阿烨也察觉到二人手间有些黏腻，她挑眉，用眼神问月华要不要松手。

月华山下热多了。

月华颇有些答非所问的意思。

阿烨嗯。师兄，我想买这个。

她指指一只草编的小龙。

月华……好。

二人在摊子前停下，月华终于松开了手，从怀里掏钱。

阿烨专注把玩着草编小龙，月华便专注地盯着她看。

阿烨师兄，你说，师尊知道后，会生气吗？

月华……我不知道。

应该会吧，他想。

毕竟师尊日理万机，于是吩咐他好好看护阿烨，没叫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阿烨不语，后来又买了块麦芽糖，边走边吃。

她走着走着，眼神向后瞟了一下。

水善……

千重她不会是……

随即对着空无一人的后方露出点意味不明的笑，点了点头。

水善……

千重！

千重她刚刚是在向我们打招呼吗？

水善大概是的。

显然，二人自以为隐蔽的跟踪，从一开始，就显而易见地暴露在阿烨眼前。

千重她不是才刚及笄吗？这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无人解答他的疑惑。

就这样，他们直到黄昏时，都没有现形，就这样，跟着两人走了一圈又一圈，买了无数小吃、物件，还亲眼见证自己的生辰礼置办过程。

月华师尊喜欢什么？

阿烨玉。

水善……

月华有些讶异。他实则是随口一问，没指望阿烨给她回复，却没想到她竟答得如此不假思索。

月华我竟都不知道。

阿烨……

其实阿烨说出口也愣住了。她分明是不知道师尊的喜好的，说实话，这些年她跟水善都没说过几句话，也从未想过去打探他的喜好。

但月华刚刚那一问，她为何这般笃定地说是玉呢？

真奇怪。

阿烨要掌柜取出最昂贵的玉器，选了一款白玉。

月华不再看看吗？你喜欢什么？

阿烨摇头。

阿烨我不喜欢玉。

门外。

千重白玉……

水善蹙眉，千重自然地续了下去。

千重你居然喜欢玉，连我都不知道，你这半大的小徒弟竟然一清二楚。

水善本来神情有些异常，闻言，嘴角也微微勾起了，眼神流光闪烁，含有几分笑意。

水善我养的徒弟当然孝顺我。

水善你，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