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最后一趟发车是晚上8点。
114路的终点站正好就是他现住的小区,有一次加班,加的晚,正好赶上了最后一趟车,到家差不多9点半左右。
“就在那一天,”计向文哆嗦着唇,声音喑哑,“我被缠上了!”
那天刚下完雨,天空依旧阴沉,灰扑扑的。
有个穿着红色碎花裙的女人直愣愣地站在终点站的站台上。
“那时候,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一下她,”计向文浑身发寒,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她突然抬头,是一张被完全刮花的脸,她快速向我冲来,一边跑一边尖叫,问我见没见过她的孩子。”
“你怎么回答的?”
“我、我哪敢回答啊!”
计向文被吓的扭头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家。当他关上房门后发现那个女人没有跟上,天真的以为不过是自己路上遇到了疯子。
“你被她缠上了。”丁琦左手托着腮帮子,替他说出了后续,“至此每一个雨天,她都会来找你。而今天晚上又是个雨天,不出意外,你们还会见面。”
看着丁琦一脸平静地叙述,计向文紧抿着唇,没了声。
刚刚还推杯换盏的三人也没了音。
“要不,今晚你跟我睡?”董开诚发现自己闯了祸,开始找补。谁能想到,不过就是拍一次领导马屁,怎么就把同期搭进去了。
“要是不想继续被缠,今晚奉劝你回去,放鬼鸽子可不那么好完的。”
丁琦艰难地用左手夹菜,没成功,自己的盘子干干净净,周围的桌布却被掉的菜染的乱七八槽。
霍和尚实在看不过去,屁颠屁颠地用公筷给丁琦夹菜,指哪夹哪。
“她已经找我两回了,第二次碰面差点抓到我!我……”
计向文情绪不稳,带着焦躁与恐惧。
“我也是从那时开始出现了幻听,耳边总能在深夜听到孩子的哭声。”
“那哭声从四面八方想起,感觉有个孩子被砌进了墙里,声音透过砖缝往我脑袋里钻。”
“上一次碰面是什么时候?”陈丁琦取出自己的手机和计向文互换了微信。
“一周了!每到半夜我都会被哭声吵醒,我怕这次再见面,不是女鬼把我带走就是那哭声把我了结。”计向文痛苦地揪着头发。
“她都是在车站等你吗?从没上车?”
“是的,一直是车站,从没上车。”
“她的孩子八成在车上,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自己无法上车。”
丁琦嚼着食物,腮帮子一鼓一鼓
“这次上车,你留意一下,就算没遇到,就跟女鬼说你也不知道它的孩子在哪就行了。”
“那女鬼会不会听完我不知道它孩子在哪,把我杀了呀?”计向文缩了缩脖子。
“你是害它们的凶手?”丁琦挑眉。
“不不不,”计向文连连摆手,“我连鸡都不敢杀。”
“那不就得了,杀她的不是你,害她母子分离的也不是你,你怂什么?”
将将八点,一行人听了计向文的经历,不敢让他多加停留,匆匆散了饭局。
“有事就直接发短信,”丁琦摇了摇手机,“安全到家跟我说一声。”
计向文谨慎地点头,与丁琦和伍长一行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