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2

all义之富冈他任重而道远41

线索2

妇人脸色“唰”地一白，手里的青菜“啪嗒”掉在地上，忙伸手捂住小娃的嘴，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她警惕地往四周扫了眼，压低声音呵斥：“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什么鬼不鬼的，都是瞎编的吓唬人！”

小娃被捂得唔唔直叫，扒拉着妇人的手，好不容易挣开，还带着点委屈嘟囔：“本来就是！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听见隔壁婶子跟我娘说，村西头的老槐树底下，半夜总有人哭，还没人影呢！”

妇人在一旁听得脸都白了，伸手在小娃胳膊上轻拍了一下，声音又急又怕：“胡说什么！那是你婶子眼花了！再乱讲看我不撕你的嘴！”嘴上说着狠话，手却不由自主地把孩子往怀里又搂紧了些，眼神慌乱地瞟向村西头的方向，像是生怕有什么真的会顺着风飘过来。

义勇看着妇人紧绷的侧脸，还有小娃委屈又认真的模样，只是默默把水壶盖好。睫毛垂下来掩住眼底的神色，只轻声接了句：“没人影的哭声？会不会是风吹树叶的声音？我以前在山里，也听过风穿过树缝，像人在叹气。”

妇人眼晴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顺着话头接腔，她弯腰把掉在地上的青菜捡起来拍了拍，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慌意：“就是就是！准是风刮得树叶响，你个小崽子听岔了！”她伸手揉了揉小娃的头顶，力道比平时重了些，“以后别听那些婶子瞎念叨，再乱传这些话，看我不揍烂你屁股！”

小娃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没再反驳。妇人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义勇时，脸上勉强挤出点笑：“你这孩子说得在理，山里的风就是这样，吹得啥声响都有。咱们这小村子，平白无故的，哪来什么诡异事儿。”

小娃瘪着嘴不服气，小眉头拧得像团打了结的麻线，梗着脖子往前凑了凑，声音里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委屈：“那你说！柱子哥和铁蛋上回进山捡柴，到现在都没回来呜呜呜呜”

妇人被问得一噎，指尖猛地攥紧了衣角，随即又松开，拍了拍小娃的后背，语气比刚才更急了些，却透着股强装的镇定：“小孩子家懂什么！山里林子深，野兽要是把人拖进了密丛里，哪还能留什么脚印？说不定是顺着山涧往别处去了，猎户们没找着罢了。”

她怕小娃再追问，又赶紧补了句，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在说给小娃听，又像是在宽慰自己：“前几年也有过猎户走丢，后来在山那头的镇上找着了，说是被野兽追着跑错了路。柱子和铁蛋机灵，准是躲到哪个山洞里了，等天亮了再让猎户们往东边找找，保准能找着！”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点头，像是要把自己也说服，又怕小娃再插嘴，伸手把人往自己身后拽了拽，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山里的兽类到了这季节就爱往村子附近凑，准是它们闹的，别再瞎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襟，像是要把那点残存的慌意都搓掉：“咱们这村子挨着山，偶尔有兽类过来不稀奇，哪能真有那些玄乎的东西。都是村里人闲了瞎猜，越传越邪乎罢了。”

义勇看着她强作镇定的样子，垂着眼，掩去眸底的凝重，伸手摸了摸小娃的头，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水：“婶子说得是，山里的动静是容易听错。”他顿了顿，像是随口提起，“不过夜里还是得当心些，不管啥动静，早点关门总是好的。”

妇人被这句话戳中了心思，脸上的慌乱又露了几分，忙不迭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天一擦黑就锁门，灯都不敢多开。”她说着，拽了拽小娃的胳膊，“走了走了，回家做饭去，再晚天就黑透了。”

“你也快走吧，”她推着义勇的胳膊往路口赶，“天不早了，赶紧回你住的地方去，别在这儿待着。”义勇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她转身就要走。

小娃还想再说什么，被妇人一把捂住嘴，连拖带拽的往家走。远远地，义勇还能听见妇人压低的声音：“再乱说话，晚上就让你睡柴房……”

日头渐渐往西沉，把义勇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原地，望着那扇很快关上的院门，手里的水壶被体温焐得温热。风里的腥气似乎更浓了些，混着妇人方才没说出口的恐惧，在空气里慢慢弥漫开来。

义勇看着手中被落下的壶，妇人走的急，忘了带走。他转身往妇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脚步轻快却不慌忙，少年人的身影在渐沉的暮色里像一道利落的剪影。

转过街角时，正看见妇人牵着孩子的背影，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往家赶，布裙的边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婶子，等等！”义勇扬声喊道，加快了几步追上前，将水壶递过去，“您的东西落了。”

妇人猛地回头，看到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接过水壶，指尖有些发凉：“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多谢你啊，娃。”她把水壶往篮子里一塞，拉着孩子就要走，“快回去吧，天快黑了。”

义勇看着她们背影走远，心下思忖晚上要做的事，时间还早去山里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