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诶?大妖,为什么没有任务分配给我
赵远舟当然有,你的任务就是,远离战场,勿要添乱
白玖你怎么不去抓人?只会使唤小卓哥哥和裴姐姐,游手好闲,哼
赵远舟干嘛这么骂你文潇姐姐?
白玖啊这……文姐姐,他在挑拨离间,你不要中计
文潇白了赵远舟一眼,猴嘴里吐不出好话。
文潇尘姐姐,管管这只猴子,他嘴里说不出一点好话
白尘给你权力揍他,我护着你
文潇那还是算了吧,我怕脏了我的手
白尘你这丫头
赵远舟区别对待严重
白玖果然大妖总是被嫌弃的那个
赵远舟嗨,小白兔你
白玖吐了吐吞头,撂下车帘,不理赵远舟了。
风声阵阵。
裴思婧身负弓箭趴在屋顶高处,做好了戒备瞭望的姿势。
卓翼宸也已靠在二楼栏杆处,手握云光剑,盯着下方的房门。
房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出一个鹰钩鼻男人,他背着包袱,警惕地左右观察一番,才轻声关上门,低着头朝客栈外大步逃离。男人刚走出客栈,卓翼宸的身影就自他头顶越过,挥舞长剑直刺向他。
男人立即提刀抵挡,几招之内便发觉不敌卓翼宸,于是一个翻身,使诈洒出毒尘迷了卓翼宸眼睛,又是一颗烟雾弹,男人趁机转身要逃。
突然从他背后飞来一支冷箭,为留活口,裴思婧的箭越过烟雾,精准射中他的大腿。男人毫不犹豫地拔掉箭矢,忍痛一瘸一拐继续逃跑。卓翼宸屏息挥散尽毒尘和烟雾后,裴思婧也已赶来。
男人武艺不强,轻功倒是炉火纯青,转眼功夫,已跑出去老远。卓翼宸和裴思婧相视后,立刻追去。
巷口,文潇为两妖留下了充足的空间,和小玖在马车上闲聊,白尘坐在赵远舟的身边。
白尘只喝水,不尝尝?
赵远舟我连水也可以不喝
白尘真好养活
赵远舟你要养一只试试吗?
白尘你本来就是我养的
赵远舟思索片刻,又仰头喝了一口水。
赵远舟也是
白玖从车窗里探出头,加入聊天。
白玖我一直怀疑水壶里放的其实是酒,但我没有证据
文潇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赵远舟确实是水,喝水只是爱好,就跟有些草木妖喜欢晒太阳一样
白尘个人爱好,我们懂就行
白尘先给我尝尝
赵远舟下次
赵远舟一定
赵远舟猛地伸手将白尘朝自己的方向一拉!一支箭破空而来。白尘回头看只见那箭已被赵远舟空手抓住。
同时,另一支箭射过去,钉在了马车窗框上,马车内文潇将白玖护在怀中。
赵远舟将白尘护在身后,看到了射箭的人。
那是吴言手下的一个侍卫长,此刻正手持弓弩,只是在赵远舟看不到,这个侍卫长的耳后,一枚槐叶印记隐隐闪着光亮。
侍卫长看了一眼白尘,而后对着赵远舟用十分古怪语气说道:“你俩竟然会在一起。”
赵远舟……你是谁?
“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吗?想叙旧的话,就跟我来。”
侍卫长僵硬地转身,不太协调地朝巷子更深处跑去,显然他此刻是被人控制着,如一个提线木偶,动作僵硬生涩。
赵远舟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白尘对着马车上的两人喊道:
白尘小心待着,我们去去就回!
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听到白尘的话,文潇小心地将马车帘子掀开看了看外面。一个人影都没了。
白玖天哪!发生什么了?啊!!!
文潇嘘,小玖安静点
白玖尖叫还没完,文潇听见身后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正是受了伤的猎妖人朝马车这边跑来。白玖想起了白尘的话立刻跳下马车,手插腰,心虚地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腿有些不受控地打颤,文潇无耐摇了摇头,也下了马车。
白玖你……你逃不掉的!
猎妖人看到白玖和文潇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白玖我很厉害的!你笑什么笑?!
猎妖人却边笑边说:“不,我不是在笑你是个小孩子。我只是在笑,我根本就没打算逃啊。”
这时,裴思婧和卓翼宸也已追至。
白玖你逃不掉了!我厉害的偶像小卓大人到了!
猎妖人环视四人,笑容越发阴险:“我本就是要将你们引至此处。”
随着他的话落,卓翼宸和裴思婧同时察觉出异常,此时,屋顶,巷道,街角……数十个黑衣人陆续出现,将三人团团包围住了。白玖笑不出来了。
侍卫长在僻静巷子当中止步,缓缓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寻常拨浪鼓,他手指轻捻拨浪鼓,鼓耳敲击鼓面,发出鸣响。
看到拨浪鼓,赵远舟已然知晓了对方的身份,直接道了出来。
赵远舟离仑,你又玩寄生这一套
侍卫长嘴角勾起的弧度诡异,但能看出操纵他的人此刻兴奋异常,语调中有窃喜,有愉悦,有揶揄,还有孩子般的得意。
离仑才看出来吗?没了破幻真眼,是不是很不习惯啊?
白尘看来被封印的这几年,你很闲
离仑姐姐,你们能在一起,我就不能来?
白尘当然能来,你想去哪,我可管不住
白尘但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时文潇又跑了过来,离仑抓住机会又晃了晃手中的拨浪鼓,无形的声波冲击而来,无孔不入,文潇感觉耳边又是一阵巨大嗡鸣声响,文潇捂住耳朵,痛苦地闭着眼睛,那声响让她五脏六腑都被震了又震。
白尘闪身将文潇护在怀中,用法力隔开了音波。
白尘潇儿,把耳朵捂住就不难受了
赵远舟离仑!
恢复一点的文潇听到离仑的名字愣了愣。
文潇离仑……
文潇睁开眼睛熟悉的脸让她想起了师父殒命的那一日……同样的乌云遮天蔽日,电闪雷鸣间,浪潮肆意翻涌,她伸出手,感受不到风,没有触觉,只有视觉与微弱的声响。
她抬头寻找师父,先是看到了脚边一个清瘦的身影晕倒在地,那是八年前的自己。接着,她看到了师父一身白衣立于礁石之上正与黑衣人离仑对峙。那是她晕倒后,不曾看见过的场景。
师父手持短萧吹奏,箫声清亮悦耳,是大荒歌谣的曲调!白色光芒自师父手中短萧上发出,幻化成旋转的光圈,朝离仑飞去。光圈当中交错着白色的小篆文字,写的是“白泽敕令”四个字。光圈迅速套中离仑手腕脚腕,将他锁住。
她隐约听到了师父似对离仑做出了裁决,离仑挣扎不服……
文潇越想听清,耳边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眼前画面越来越模糊,直到视再度清晰时,猛地对上了师父浑浊泛白的双眼。
视线被拉远,她看到了师父浸泡在海水中的尸体。
再度拉远,岸边只有一抹身影。
更远,大荒的海如墨翻涌,一切都离她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
文潇也回过神来,再看向离仑时,眼中充斥着恨意。
离仑她好像快要想起来了
离仑不如……我帮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