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涛越攻越勇，枪影如蛟龙出海，时而直刺如电，时而横扫似风，招式愈发凌厉。神山心者却始终气定神闲，身形如流云飘忽，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锋芒，偶尔抬手一挡，便轻描淡写地化解攻势。
“有点意思。”神山心者指尖搭上流星枪杆，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握，却如铁钳锁死，“力道够了，巧劲还差些。”
张北涛腕骨一麻，枪杆险些脱手，踉跄中急忙变招，枪尖擦着对方肩头掠过，带起一阵劲风。他深吸一口气，枪势再起时，竟添了几分水浪般的缠劲，显然是把刚才的教训融进了招式里。
四十分钟过去，张北涛额角的汗滴砸在地面，洇出深色的痕迹，手臂酸得几乎抬不起来，眼神却亮得惊人。神山心者收了势，淡淡道：“今日就到这。”
张北涛摘了头盔，汗水顺着下颌线淌，刚走出虚拟室就撞见苏梦梦。她看着屏幕挑眉：“可以啊，比某些人强多了。”
“谁说的！”吴梓东不服气地嚷嚷，“我昨晚加训到后半夜，现在能撑十分钟了！”
“行吧，算你进步。”苏梦梦笑着打圆场，却被张北涛突然的问题打断。
“我们队有队长？”他抹了把脸，水珠溅在战术背心上。
“当然，李焕南啊。”吴梓东抢话，“刚还在呢，说是回家练钢琴了。”
“练钢琴？”张北涛的眉峰瞬间拧成结，嗓门陡然拔高，“队长不参加训练，跑去弹钢琴？”
“人家能撑一个多小时呢。”王徐坤抱着胳膊怼回来，“你行吗？”
正吵着，苏梦梦的手机响了，李焕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梦梦，晚上加训我不去了，有个市级钢琴赛。”
张北涛一把抢过手机，指节因用力泛白：“李焕南！你这叫什么队长？不想待就把炎龙召唤器交出来，我找别人！”
“呵，新来的想挑事？”李焕南的声音冷下来，“不服就比划比划。”
“比就比！”张北涛咬着牙，“输了就把位置让出来！”
“奉陪到底。”
废弃工厂的铁门被踹开时，铁锈簌簌往下掉。李焕南倚着锈迹斑斑的机床，指尖转着召唤器，军靴碾过碎玻璃：“说吧，怎么玩？”
张北涛扯开战术背心的拉链，露出里面的黑犀召唤器：“拳脚上分不出高低，那就用铠甲说话。”
“随你。”李焕南站直身子，炎龙召唤器在腕间闪着红光。
“黑犀铠甲——合体！”
“炎龙铠甲——合体！”
水蓝与赤红的光芒同时炸开，黑犀铠甲的犀角泛着冷光，炎龙铠甲的肩甲燃着虚拟火焰。张北涛挺枪直刺，枪尖带着破空声；李焕南旋身避开，烈焰刀划出一道弧线，火星溅在水泥地上。
“就这点能耐？”李焕南冷笑，刀势陡然加快，如火龙摆尾。张北涛横枪格挡，震得虎口发麻，却借着反作用力旋身，枪杆横扫对方膝弯。
“呵，有点东西。”李焕南借力后翻，刀刃擦着张北涛的护臂划过，留下一串火花，“但还不够。”
张北涛的呼吸越来越沉，每一次挥枪都像要抽干全身力气，却死死咬着牙不肯退。李焕南的刀忽然慢了半拍，就在张北涛以为有机可乘时，刀锋陡然变向，直指胸口——却在离护心镜寸许处停住。
“服了吗？”李焕南收刀，面罩下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勇气够，火候差远了。”
张北涛的枪哐当落地，脱力地半跪在地，头盔弹开，汗水模糊了视线：“……不算！再来！”
“傻小子。”李焕南也解除了铠甲，扔过去一瓶水，“队长不是靠打赢谁，是能扛事。”他踹了踹张北涛的小腿，“起来吧，晚上加训带你一个。”
张北涛攥着水瓶，指节发白，突然笑了：“谁要你带……”声音却低了半截。
远处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废弃工厂的铁门在风里吱呀作响，倒比刚才的铠甲碰撞声，多了点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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