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月公子一脸空白，似乎要被愧疚和立场压垮，宫青商还是叹了一口气。
“我们与无锋之间，已经不再是能够用善恶来判断的了，是立场不同，是墓园里埋着的不计其数的亡魂。”
月公子紧紧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喉间无形的鱼刺在遇到冰凉的空气时更疼了，好像化为了冰刺。
“……我知道了，抱歉。”说出口的嗓音嘶哑，仿佛喉咙真的被一根鱼刺划伤了。
宫青商抿了抿唇，眼神不再那么冰冷。
他再问了一遍问过的话，“你喜欢她？”
这一次月公子改变了回答，“喜欢。”
即使只相处了几天，即使对方是无锋的刺客，他还是无药可救地喜欢。
这一次，月公子是直视着宫青商回答的。
宫青商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转身朝着前山的方向走了十几步。
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即使月公子知道对方要回去拷问他的心上人。
内心的喜爱让他无法撒谎，过往的一切让他无法做背叛宫门的事情。
“我会想办法让她活下来的，只是活下来。”宫青商突然停住，转头和月公子说了一声。
看着月公子愣住的神情，他露出一个浅浅的苦恼的笑容，“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说完，宫青商加快步伐离开了后山。
前山，宫远徵已经把小雀关进了地牢里面，宫尚角也和他一块开始了拷问。
宫青商走进来的时候，他立刻收敛了放肆的笑容，乖巧地问好，“二哥哥。”
“问出什么了吗？”宫青商瞥了一眼被毒药折磨地发出痛苦嘶喊的小雀，看向了宫远徵。
“基本都交代了，她叫做云雀，叫做寒鸦肆的让她来偷取百草萃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宫远徵有些不满地甩了甩手，才问出来这么点消息，真是没用的刺客。
再次听到百草萃的名字，宫青商陷入了思索，“偷百草萃做什么呢？谁中毒了？”
“能让这么多魑级掩护她进来偷百草萃，肯定不是普通的魅，估计是四个魍级的刺客，更甚至是无锋之主。”宫尚角双臂抱住胸口，眼神冰冷得像霜雪。
“直接让她死在宫门好了，这样那个需要解毒的无锋也可以死掉。”
宫远徵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我让她把毒药当成百草萃带出去，然后让那个无锋吃掉也许。”
有两个人在面前随意讨论着她的死法对云雀来说是绝望的。
或许她会死在这里，或者不会死在这个地牢里面，但她迟早都会死去的，像只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雀。
“百草萃只是能解大部分的毒而已，而且天下会医术的不只是徵宫的医师。”
“让一个魑进来偷百草萃，说明无锋本就不报太大的希望，即使她死在这里，那个需要解毒的无锋也不一定会死。”
“至于远徵说的，入口的东西自然是需要试毒的，无锋谨慎，不会直接服用她带回去的东西。”
宫青商否决了两个人的提议。
“啊？那她岂不是没用了，直接杀掉好了。”宫远徵厌恶地看了一眼云雀，拿起了腰间的匕首。
“月长老的意思是将他们的尸体挂在宫门前震慑无锋。”宫尚角冷冷说了一句。
他能说出这句话，就已经当云雀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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