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不飘 歌不飘 从来不玩感情刀.
三天后的正午，沙漠中心的废弃油井平台在烈日下蒸腾着扭曲的热浪
江宴辰站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下，碎玉被掌心的汗浸得发亮，边缘在虎口压出半道红痕.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遗物，传说藏着“海浪计划”的密钥，也是蝰蛇头目点名要的东西
阴影里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像是有人在把玩什么硬物
江宴辰猛地抬头，看见储油罐旁斜倚着个身影——对方戴了副黄铜面具，边缘雕刻着蜷曲的蛇纹，正午的阳光撞上面具凸起的鳞片，折射出细碎的冷光
万能人物比约定时间早了七分钟
面具下传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砂纸磨过钢管
万能人物江家的人做事总这么急
江宴辰攥紧碎玉，指节发白.这声音和上次在信号塔下截然不同，显然对方刻意换了声线
辰.东西带来了
他扬手将碎玉抛过去，玉块撞在储油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被对方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稳稳接住
面具微微侧偏，像是在打量碎玉
万能人物你父亲当年藏这东西时，在夹层里刻了半张地图
面具人用指尖叩了叩玉面
万能人物另一半在‘渡鸦’号的货舱锁芯里——你以为我真要这破石头？
江宴辰的后背骤然绷紧，对方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更多，连父亲临终前的隐秘都了如指掌
辰.放我母亲走
他压着喉咙里的火气，战术靴碾过脚下的沙砾，发出细碎的声响
万能人物放她走？
面具人忽然低笑起来，变声器的电流声混着笑声，像毒蛇吐信
万能人物上周三下午三点，她趁护工换班，偷偷往你枕头下塞了张纸条
万能人物你忙着查‘渡鸦’的航线，随手扫进了垃圾桶——你知道那纸上写什么？
江宴辰猛地抬头，面具的蛇纹在他瞳孔里晃成一片冷光
他确实记得那天的垃圾桶，堆满了任务简报和药瓶标签，母亲的纸条混在里面，他竟一眼都没瞥见
万能人物写着‘别信安宇轩’
面具人向前踱了两步，黄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万能人物你母亲比你聪明，她早就发现安宇轩每次来探病，都在偷偷记她的用药反应
万能人物上周她故意打翻A型药瓶，就是想提醒你这药有问题——可惜啊，你只顾着骂护工手脚笨
沙粒被风卷着打在面具上，发出簌簌的轻响.江宴辰喉结滚动，想起母亲打翻药瓶时慌乱的眼神，那时他只当是老人手抖，现在才明白那是拼尽全力的示警
辰.说吧，要我做什么
他低头盯着自己磨平纹路的战术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面具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密封袋，扔在江宴辰脚边.袋里装着枚芯片，表面印着“海浪计划”的徽记
万能人物‘渡鸦’号后天凌晨会在北纬25度装货，货舱里有批标着‘医疗物资’的集装箱，其实是安宇轩准备的基因炸弹
他用靴尖踢了踢密封袋
万能人物这是干扰器，你得在他们启动引爆程序前，把它插进驾驶舱的主机
江宴辰捡起密封袋，芯片的棱角硌着掌心
辰.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陷阱？
万能人物陷阱？
面具人忽然抬手，指尖在面具的蛇眼位置敲了敲
万能人物你锁骨下的疤，缝合时用的是7号可吸收线.当年给你缝针的医生叫林蔓，现在在‘渡鸦’号上当随船医
万能人物她左手虎口有块烫伤，是你十岁那年玩火药枪时不小心烫的
万能人物这些事，除了我和你父亲，还有谁知道？
江宴辰猛地攥紧拳头，旧疤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
林蔓医生……他确实在船员名单上见过这个名字，却从未想过会和童年的记忆扯上关系
万能人物安宇轩给林蔓的指令，是等基因炸弹运到目的地，就给你母亲注射加强版A型药
面具人向前逼近一步，黄铜面具几乎贴到江宴辰眼前
万能人物他说这叫‘斩草除根’——你父亲当年发现基因药会导致基因链断裂，就是被他推下实验台的
辰.你胡说！
江宴辰吼出声，声音在空旷的油井平台上撞出回音
面具人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抛到江宴辰怀里.是块褪色的手帕，上面绣着半朵玉兰花——那是母亲年轻时的手艺，他一直以为丢在了基地的大火里
万能人物你父亲临终前攥着这手帕，指腹在玉兰花上抠出了血痕
面具人的声音沉了下去，变声器的电流声里竟透出几分沙哑
万能人物他到死都在惦记你母亲绣完这朵花
江宴辰的手指抚过手帕上的血渍，早已干涸发黑，却像烙铁一样烫
他忽然想起父亲的葬礼上，母亲把脸埋在手帕里，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枯叶，那时他只当是悲伤，现在才明白那是捧着丈夫最后的温度
万能人物干扰器插进主机后，会自动下载货舱的监控录像
面具人后退两步，重新靠在储油罐上
万能人物拿到证据，我就告诉你安宇轩藏你母亲的地方
风卷着沙粒掠过铁架，发出呜呜的响.江宴辰看着掌心的碎玉，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手帕，忽然想起父亲教他拆弹时说的话：“真正的炸弹，从来都藏在你最在乎的东西里”
面具人已经转身走向阴影，黄铜面具在沙地上投下扭曲的蛇影
万能人物后天凌晨三点，‘渡鸦’号会鸣笛三声
万能人物你不来，就等着收两具尸体——你母亲，林医生
江宴辰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融进储油罐的阴影里，直到最后一片蛇纹面具的反光消失
碎玉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他忽然发现玉面上刻着的不是花纹，而是三个极小的字——是父亲的笔迹，写着“活下去”
沙砾被风卷着打在他的战术靴上，像在催促.他握紧口袋里的干扰器，转身走向沙漠深处，背影在烈日下拉得很长，像根绷紧的弦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只知道母亲的手帕、林医生的烫伤，这些他曾忽略的细节，此刻都成了勒在脖子上的绳，容不得他后退半步
完 20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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