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陪着你

他终于开口，

慕声“如果我是怪物呢？”

慕瑶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柳拂衣的推论，想起他方才躲在暗处的模样，瞬间明白了这沉默背后的惊惶。

她反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冰凉的衣襟，声音轻却坚定：

慕瑶“你是子期，是我的阿声，是我们孩子的父亲。”

话音未落，怀里的人狠狠一颤。他猛地抬头，月光映着他泛红的眼眶，

慕瑶仰头吻去他睫角的湿意，黑暗中她的眼眸亮得惊人，像落进了整座星河：

慕瑶“我会一直陪着你。”

话音未落，她主动贴上他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这个吻不同于往日的缱绻，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慕声僵了一瞬，随即被铺天盖地的暖意淹没。他能感觉到她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血脉，妖力翻涌的躁动竟奇异地平复下来。

他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颈，吻里裹着失而复得的惶恐与狂喜，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分开。

“阿姐……”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抖得厉害，“我听到了……柳拂衣说的那些……”

慕瑶“我知道。”

慕瑶打断他，“魅女是你母亲，怨女灭了慕家，但你是慕声。”

她看着他泛红的眼瞳，一字一句道，

慕瑶“在我被妖兽围攻时，是你挡在我身前；在我以为自己是孤女时，是你说‘有我在’。这些从来不是假的。”

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帐幔轻晃。慕声看着她眼中映出的自己，那个被恐惧攫住的半妖，

此刻却被她捧在手心。他忽然笑起来，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恍惚，

慕声“有你在，我就不是怪物。”

慕瑶回抱住他，听着他胸膛里逐渐平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黑暗中，两人交叠的影子被月光镀上薄边，所有关于血脉与宿命的沉重，都在这一吻一抱间，化作了彼此掌心最坚实的依靠。

*

几人索性在无方镇住了下来。

慕瑶安稳熬过前三月胎像最不稳的日子，转眼冬日将临。

待三四月时，她小腹不过微微隆起，着一身宽松襦裙便能遮掩，外人瞧着只当是养得丰润了些。

慕声却半点不敢松懈，每日清晨必亲自去镇上买最新鲜的安胎食材，连慕瑶要坐的椅子都悄悄换成了铺着厚软垫的。

那日妙妙蹦跳着要拉慕瑶去看新到的绣样，他立刻挡在人前，语气是难得的严肃：“阿姐如今不宜走太多路。”

“哎哟慕公子，我又不是老虎！”妙妙做了个鬼脸，却被柳拂衣悄悄拽了拽袖子。

只见慕声蹲下身，小心翼翼替慕瑶拢好斗篷下摆，连呼吸都放轻了：

慕声“街上风大，乖，回屋歇着。”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发顶，映得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近乎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