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腿

从绸缎庄出来时，慕声手里多了包刚裁好的料子。

慕瑶捧着暖炉，看他在纷飞的雪花里替自己系紧斗篷带子，心里泛起暖意，

慕声“还想吃什么？”

他抬头问，睫毛上落了片雪花，

慕声“巷口那家糖糕铺新出了山楂馅的，要不要尝尝？”

雪粒子打在油纸伞上沙沙作响，慕瑶看着他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消散，忽然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落雪：

慕瑶“先去喝碗热粥吧，你手都冻红了。”

慕声一怔，随即握住她覆在自己肩上的手，塞进袖笼里暖着，嘴角的笑意融了漫天风雪，在初雪的小镇上，织成一片细密的温柔。

两人拐进巷口的粥铺，慕声挑了临窗的暖座，特意要了碗加了蜜枣的山药粥推到慕瑶面前。

她用银匙搅着浓稠的粥糜，看雪花在窗外织成帘幕，忽然轻声道：

慕瑶“方才在绸缎庄，你说要给孩子绣个长命锁。”

慕声正替她剥着糖炒栗子，

慕声“嗯，想用和田玉籽料雕个平安扣，再配你绣的璎珞。”

他想起前日在首饰铺看到的婴孩项圈，上面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当时就忍不住揣度孩子会是像阿姐一样眉眼温柔，还是像自己这般性子执拗。

慕瑶“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慕瑶抚着圆滚的小腹，那里又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慕声放下栗子，探身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掌心，

慕声“像你就好，若是像我……”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半妖的血脉，声音低了下去。

慕瑶“像你也很好。”

慕瑶“会像你一样好看，像你一样护着我。”

她望着他眼中瞬间亮起的光，忽然凑近在他唇角偷了个吻，粥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气，在唇齿间漾开暖意。

窗外雪势渐大，将无方镇染成一片素白。粥铺里热气氤氲，慕声看着慕瑶因笑意而弯起的眉眼，忽然觉得这世间所有的风雪寒凉，都抵不过眼前人腹中那一点血脉的牵连。

他悄悄覆上她的手，在心里默想：不管是何血脉，定要护得这对母子，岁岁平安。

慕声护着慕瑶踩过积雪回了宅子，廊下灯笼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晚膳后他打了热水，拧干帕子细细替她擦手擦脸，见她蜷在榻上揉着发胀的小腿，立刻蹲下身将她的脚踝托在掌心。温热的掌心揉过酸胀的肌肉，慕瑶舒服得喟叹一声，却见他额角渗出薄汗。

慕瑶“累了就别揉了。”

她想抽回腿，却被他按得更稳。

慕声头也不抬，蘸了瓷瓶里的杏仁膏，从她脚踝一路抹到膝弯：

慕声“大夫说多揉揉腿，生的时候少遭罪。”

药膏带着清淡的甜香，他动作极轻，